返回第八章 守城门(2 / 2)秦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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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道:“那些妾室都不是吴老爷自愿娶的,都是自己跑上门的,吴老爷一开始也是不答应的,但那些姑娘实在是太过执拗了,威胁吴老爷如果不娶就去跳河,吴老爷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姑娘去死的,只得勉强应下了。你们不知道,这吴老爷今年也才三十五岁,一直都是我们城中姑娘爱慕的对象。因为吴太老爷病体不适没有精力管理家中琐事,故早早就把家业传给了他”

沈愿容想了想,继续问道:“吴老爷的正妻不管吗?”

“吴老爷的第一任妻子五年前去世了,后来又续了一弦,可不过半年就病逝了,吴老爷醉心修炼,无心男女欢爱,所以膝下也无半儿一女。”府衙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声音压低了些,颇为神秘道,“告诉你一件秘事,你可千万不能往外说啊。这府里的妾室们因为耐不住寂寞,常常与家丁暗度陈仓,有的连孩子都生下来了,背着吴老爷偷偷摸摸养在府里呢,这府里人的关系啊,啧,可叫一个乱。可怜的是那些孩子啊,明明是无辜的,但一出生就被吴老爷给扔到了荒郊野岭喂了狼了。”

沈愿容愕然,他从来没想过原来一份感情可以肮脏到这个地步。

“你是如何知晓的?”

衙役拍了下手掌,道:“吴府每年给府衙上缴那么多税供,有什么事情我们早日是要帮着点的,这不丢了好几个孩子,埋了好几个人,都是经过我们府衙老爷之手。”

沈愿容常年带在穹灵,耳濡目染皆是阳春白雪,习的是大义修的是正道,何曾听过这等令人发指的事情,一时间觉得那吴老爷死得也不亏。

如果是因为发现奸情,所以把一众偷情的妾室和家丁关进了地窖里,从男人的尊严出发,愤怒到这个地步也是有可能的。“那吴太老爷呢,那可是他父亲,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把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关到那种地方?”

衙役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是人家父子俩的事情。”

去妙手房的路上,沈愿容犹豫着要不要把打听到的事情告诉沈长清,毕竟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糗事。

刚到门口,一盆凉水冲着他脸猛地泼了过来,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苏南风吓得捂住了嘴,结巴道:“对,对不起啊。”

沈愿容吐了口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服,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开始的时候呆了一下,直接掠过苏南风去后院了。

沈长清一睁眼,就瞧见花阎楼坐在了自己的床边,用一种亮晶晶的眼神盯着她,见她醒了,荡起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道:“醒了,睡得可好。”

沈长清刚想起身,突然想起肩膀上还有伤,但很快察觉伤口的地方不疼了,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发现已经愈合了。

“你的伤已经好了,是不是很惊喜?”说完又眨了眨眼。

沈长清半撑着身子一动不动,就这样盯着花阎楼看,许久花阎楼才感觉到氛围不太妙,“长清啊,你……”

这时沈长清坐了起来,花阎楼几乎是在她动的第一瞬间就站了起来还后退了一大步,用扇子遮着半张脸,道:“长清啊,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沈长清招了招手,道:“过来。”从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花阎楼瞬间惊喜,但很快又恢复了理智,道:“我过来你会打我吗?”

“会。”尽管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却依旧能感觉到她的伺机而动,一瞬不瞬盯着花阎楼这只猎物生怕他突然逃掉了。

花阎楼听后赶忙又退了一步,拒绝道:“那我还是不过来了。”

沈长清从身后抽出一条通体漆黑的鞭子,又说了一声:“过来。”

花阎楼开始步步后退,沈长清面色一沉,手臂一挥,那鞭子似道闪电猛地袭花阎楼门面。

花阎楼也没躲,挥了下扇子就把沈长清的鞭子给挡回去了。

沈长清追出来的时候,花阎楼已经站上了墙头。花阎楼震惊的同时又有几分难以接受,无论是在前世还是最初相识的时候,沈长清都没有这般杀气凌凌对他动过一次手,即便是生气到极致,也只是不与他说话或者骂他两句。

刚接触到沈长清的时候,他就觉得她性子变得冷淡了许多,对许多事情好像都是一副顺其自然无所谓的态度。她依旧在坚持自己的‘道’,只是这种坚持,就像是在遵从一种规矩,死板没有生趣。

“你下来。”

“不要。”

“下来!”

“我不!”这一声带上了几分赌气的意味。

沈愿容进来,就见到沈长清和花阎楼大眼瞪小眼,一低一高对峙着。

听到动静,沈长清转过头,见沈愿容跟只落汤鸡一样出现,而苏南风跟在后面拿着一块布在他身上胡乱擦着,嘴里不停地道歉。

待沈愿容走近,沈长清道:“你是穿着衣服进浴桶的吗?”

苏南风道:“都怪我,没瞧清门口有没有人,直接一盆水泼了出去,沈公子这才遭了殃。”无意间瞄到墙头还站着一个人,问道,“他是谁啊?”

“不用理他。”沈长清说完就朝屋里走去了。

回到屋内,沈长清见沈愿容面色有异常,问道:“又怎么了?”

沈愿容犹豫了一下,道:“吴府的事情,比我们看到的要复杂些。”

听完沈愿容的叙述后,沈长清想起在小破院看到的那个疯女人,那间屋子是被她弄塌的,当时因为太过恶臭所以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检查里头的情况。既然有阵法,那个女人没有半分修为又疯疯颠颠的,不可能自己从阵法里逃出来,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被人放出来的。

信昭?

或许她是知晓吴府的那些秘事,看不惯里头人的作为,这才动了杀心。但她独独留下了这些被关在地窖里的人,还让她看到了那个女子,她是故意的。目的是什么?救人?那她打可在发现的第一时间把人给放出来,难不成只是想昭告天下那吴府人的真实面目?

那她为什么要抓走林醒文呢?如果真的要报仇的话她大可当场就杀了他。

还给他下了傀儡咒来杀她,她既喜欢剥皮抽筋那一套,应是个极其暴虐喜欢手刃对手以获得快感的人,又何必派另外的人来杀她?

越想沈长清就越头疼,也怪不得这信昭会如此令仙宗头痛,以她那诡谲不定的性子,出的招总是那么令人匪夷所思,没有规律可循让人防不胜防。

“阿姐,娘亲说让我找到你之后立刻带你回去。现如今找不到信昭公主,城中又有肆天的弟子和长老们把守,我们就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不如先回去吧。”

沈长清朝门外瞄了一眼,而后点点头道:“明天动身。”

沈长清本想第二天去找姥爷谈谈苏南风的事情,可当天夜里,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就是无尽悲鸣的哀嚎。

沈长清走到隔壁房门口,见苏南风跪在床榻前恸哭,姥爷似入定老僧一般坐在床上无了生息。

桌子上放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细细计数了姥爷生平所犯下的种种罪行,无一不见血。

世上最无用莫过于——悔,往事不可逆转,一旦意识到错了,剩下的人生就将日日活在良心的谴责中,所谓的弥补积德不过的给自己良心折磨的一点慰藉。

沈长清搭上苏南风的肩头,道:“你可愿意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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