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封印(1 / 2)秦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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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清二人在太苍山上空转悠了好一阵,沈愿容脚下的迟霜剑突然一抖,身子一歪就要掉下去,幸亏沈长清眼疾手快及时揪住了他的后脖领把他给拉了上来,但与此同时,不知从哪儿突然刮来一阵邪风,把沈长清给卷下去了。

“阿姐!”

沈愿容立马掉头就要去救沈长清,但以他半桶水的修为和蹩脚的御剑技术根本不能让他随心所欲驾驭迟霜剑去把沈长清给救上来,加上那股邪风作梗,卷着沙砾使劲朝他眼睛吹,待他挣脱出,脚下除了流动的云雾和广袤的山脉,已经看不到沈长清的身影了。

从几千丈的空中摔下去,即便有金钟罩护体也得摔个残废,更别说一副肉体凡躯了。

耳边风声猎猎,沈长清一路下坠,焦急如焚却又软绵无力,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术,周身灵力莫名被封,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她只祈祷下面别是树枝倒刺什么的,她宁可头破血流也不要衣衫不整,他日被人瞧见有损她的颜面。

也不知道沈愿容有没有事,作为仙宗弟子,必须言出必行、言而有信,这是宗门的成文规矩,她可是答应了师父要把沈愿容带回去的,如今看来她是要失信了。

堂堂穹灵仙宗最优秀的弟子居然因御剑失误坠落而死,而不是在与浴血奋战中英勇身亡,不甘的同时觉得万分丢脸。

就在她闭上眼睛握紧双拳准备迎接即将与大地的碰撞时,身体突然被一股蛮力给扯了一下,这一扯将她扯得翻了个身,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又开始往下坠,但已足够沈长清反应过来调整出一个对身体撞击伤害最小的姿势。

但她死也没想到的是,下面居然是个被伪装起来的大坑洞,这种不可预测的情况着实让她慌了一下,这一慌把原本设计好的落地动作也忘得一干二净,张牙舞爪大叫着面目朝下砸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无数的沙石落叶扑了一身,扑死的灰尘呛得她直咳嗽,她发誓,这是她从小到大最狼狈的一次。

浑身疼痛地支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个高达数十丈的天然壁洞,四周都是封闭坚硬的石壁,除了从头顶的洞口出去,没有第二条路。沈长清盘腿打坐试着调度金丹,可力气虽然回来了,灵气依旧处于一种被封闭的状态。

方才那股邪风也不知是打哪儿吹来的,她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有危险靠近,以她的修为绝对不可能迟钝到这一步,她可是连世上最会隐匿气息的影子精灵的靠近都能察觉到,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回想起来仍让她旧心有余悸,同时心底漫出一股沮丧感。

常年的突击训练已经让她的适应能力变得极强,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开始琢磨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

这洞里除了石头就是厚厚的灰土,明显多年未有人涉足,她的运气也是差到了极点,那么多人从上面飞过,偏偏就只有她一人被卷了下来,命中注定她该有此劫啊。

里头光线昏暗,石壁上好像刻了什么东西,从乾坤袋翻出个夜明珠托近照亮,上面一笔一划都是用利器刻出来的,槽痕深陷有半指深,尾部痕迹较浅明显是一剑一剑劈出来的。

沈长清看不懂写的是什么,但看勾勒走势,非常像她从前在一本记录文字的古籍上看到的‘神灵符号’。

她知道天界住着神仙,青鸾仙者就是神明派下来的使者,因为她是青鸾仙者带大的,所以对青鸾仙者只有尊敬亲近,并没有敬仰想膜拜的冲动。

也不知为何,所有修仙的弟子对于神明都有一种近乎痴迷的向往,虽说她是被师父捡回穹灵并非自愿修仙,但成神后便能免除生老病死与天同齐的这种诱惑怎么着也能令她奋发图强一心向道,可不论师父怎么绘声绘色给她描绘天界仙境,用近乎哄诱语气让她知晓成神仙的好处,她就是没有任何向往或者丝毫心动的感觉。

更令自己不解的是,每次看到供奉在天机阁里的那尊天帝金身时,心底会莫名生起一股恼燥之意,甚至好几次有想冲上去砸了那金身的冲动。

某次晨拜,青鸾仙者无意发现沈长清竟是坐在团蒲上,且一副不悦模样直直瞪着天帝,吓得险些从神台上掉下来,知晓原因后便立刻免了她的晨拜,以免她顶着这副倒霉相冲撞了天帝。

飞升与否于沈长清而言根本无所谓,她之所以会努力修炼一方面是迫于师父的威逼利诱,一方面是因为待在仙宗除了修炼读书根本无其他事可做,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一次师父把她扔进了蛟龙狱,死亡降临时,藏在骨子最深处最浓烈的不甘心与不服气彻底迸发,那次后她才真正了解到自己永不服输向死而生的倔强本性,而要维持这种本性的尊严,就必须强大到无人能敌。

她对神明的所有了解不过是为了完美完成作业,不被师父挑出毛病禁足抄书。

直到她无意中看到了那些古朴神秘的‘神灵符号’,第一次,她对神的东西产生了好奇心,为了能弄懂那些文字的含义,她翻遍了整个藏书阁,可再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神灵符号的更多记载,这令她一度失落,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

冰冷的石壁,凌乱的笔划,看腐蚀程度少说有千年之久,指尖不自觉地触了上去,一股浓郁的神息一显而匿。神灵符号是古神创造的第一批文字,后面多被用来做封印镇压妖魔鬼怪之类的,能看懂这种文字的人少之又少,青鸾仙者算一个。

本以为太苍山只是一座普通的山,没想到底下居然还藏着这样一个古老神秘的封印,也不知底下镇压的是什么东西。

“嘶!”

指尖突然传来一丝刺痛,沈长清立马收回手,见上面多两个正渗血的细小口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阿姐,阿姐你在里面吗!”

洞口传来沈愿容焦急的呼唤声,沈长清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阿姐,你等着,我这就下来救你!”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沈长清回头,见石壁上的神灵符号正逐渐脱落,整个石壁都震动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壁而出,她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后的石壁便炸了开来,强劲的冲击力和着石块直接把她给震飞了出去,后脑勺重重磕到地上,一条腿被一块飞来的大石头重重砸了一下,一阵剧痛后,意识开始逐渐涣散,迷糊中似乎听到了沈愿容的叫喊声,面前突然出现一张脸,向她伸出了一只手,虽然看不清五官,但她十分肯定那不是沈愿容。

一路走来,随处可见掉落的兵器衣服等东西,地上的血渍都是新鲜的,这得死了多少人啊。

出了藤妖窝,前面几人也放慢了脚步,平复了心绪后,一华服男子朝最前头的老头质问道:“祭祀大人,扎营之前您不是检查过说是安全的吗?一下损失这么多人,回去你要我怎么跟我爹交待?”

老头轻蔑地哼了声,道:“三公子放心,族长若追究起来,所有的一切老夫扛着便是。”

三公子听后松了口气,心想那最好不过了。

大玄铁箱子里东西突然动了一下,‘砰’的一声吓得抬箱子的两人险些松开了手。

老头喝斥道:“一群废物,抬个箱子都抬不稳,要是被里头的东西跑了,看族长不把你们的皮给扒了!”

三公子好奇问道:“祭祀大人,这里头的到底是什么宝贝?难道这就是那些江湖修士要找的东西?就是这东西吸了三大灵域的灵脉?”

沈长清三人距离得有点远,虽然听得断断续续,但也大概知晓了那箱子里的东西。

沈愿容道:“阿姐,咱们要上去抢吗?”

“抢!?”林醒文吓得险些呼出声,急忙压下声音道,“不是,他们这么多人,我们就……就你一个,而且一看他们就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之辈,下手肯定不会留情,我们就是死也抢不过啊!”

奈何另外两人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沈长清已经从怀里抽出一条面纱带上,偏头扬了扬下巴,沈愿容当即明白了沈长清的意思,轻轻一跃似只鸟雀悄无声响落到了树上,也掏出一块黑巾蒙上了脸,负在身后的手上多出了两颗爆破珠。

林醒文低头,见沈长清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捆绳子,小指粗细泛着紫黑色的皮革光泽。

甩手扔了把匕首给他,林醒文本以为是给他护身用的,没想到前头不冷不热飘来一句话:“等会儿我把人弄过来,你来捅。”

“捅捅捅……捅!”

林醒文心想:这,这样直白真的好吗,看他们训练有素的模样,这两个人不会是土匪吧!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突然响起的巨大爆破声险些把他的魂魄从身体里吓飞出去。

前面的几个人立即停了下来拔出长剑背靠背围作一圈,沈长清一个旋身手臂一甩,那绳子似被赋予了生命急速朝那玄铁箱子卷去。

“硬抢啊!”林醒文几乎要哭出来了。

原本站在最前面的老头猛地回头,一个闪影挡到了箱子前面,浮尘一甩打偏了企图偷走箱子的绳子,那绳子被注入的力量足以穿透铜墙铁壁,虽被偏移了正轨但仍旧不停朝前射去穿过了其中一抬箱子人的脑袋,箱子哐当一声摔到地上,里头的东西应是受到了惊吓,拼命撞着箱子企图逃出来。

老头快速结了个印拍向箱子,里面的东西瞬间安分了,睨向沈长清的眼神恶毒得似是能把她掐死。

这老头生着一双锐利阴毒的眼睛,一双枯手黑甲尖长,穿着一件大黑卦,上面绣着一些歪歪扭扭透着妖冶诡谲感觉的奇怪符纹,两臂袖口还挂了一些绳结兽骨之类的作装饰,胸前还坠着一块椭圆的圆润黑宝石。

被称作三公子的人走了上来,指着沈长清凶神恶煞道:“哪儿来的臭丫头片子,敢挡我们的路,信不信老子徒手就可啊——!”

林醒文霎时捂住了眼,刚刚面前的女子只是动了动,对面男人的手臂就断了。

沈长清收回绳子,瞥了一眼那那捂着断臂在地上打滚的三公子,看向老头道:“把那个箱子给我。”

老头心中也是诧异,方才打掉沈长清绳子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这女子的修为远超于同龄修士之上,但也仅是与同龄人相比,所以压根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但刚刚那一招竟连他也没有防备到,看着这臭丫头来路不一般啊。

老头甩了甩浮尘,道:“小丫头,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这箱子里装的东西你确定你有本事……”

没等老头把话说话,沈长清的绳子就直朝他门面袭去,这次老头有所防备了,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抓住了绳子,但他还没来得及嘲笑,发现绳子尾巴上系着一粒爆破珠,双目骤然睁大,来不及甩远,那珠子霎时在他手边爆炸了,炸得手背一片血肉模糊,捂着手恶狠狠地瞪着沈长清骂道:“卑鄙!”

沈长清面无表情:“你们巫族之人无恶不作,下作手段使得炉火纯青,竟有脸说出‘卑鄙’二字,可真是新鲜。”

老头双目一眯,眼中杀意肆起:“你是仙宗的弟子,那你们今日就别想活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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