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汗青话音刚落,附和声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军人岂能没个章程……”
“李汗青,”
有人直接望向了李汗青,“我能跟你结成一队吗?”
“对啊!对啊……”
连忙就有人附和,“也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呃……”
李汗青一怔,有些为难,“我会与诸位兄弟一路同行,并肩而战,可是,结队……可能不行啊!”
“也是!”
有人貌似善意地笑着起哄,“你是骑军,我们是步军,还真没法整到一起去,除非你也加入步军……”
这种态度正是李汗青不敢急于搞整编的原因。
有人这样表态了,自然再没人提要和李汗青结队的事情了。
一众溃兵自去找熟识或看得顺眼的人结队,不多时,十二座壁垒分明的小山头便已初具雏形了。
六百来号溃兵分成了十二个小山头,随后又勉强并成了四座稍大的山头,最大的将近两百人,最小的不过七八十人,之后就再无动静了。
“李汗青,”
最先被推举出来的领头人竟是昨夜那位羞恼而去的高挑青年,他径直走到了李汗青面前,抱拳一礼,神色肃然,“往后,我义阳府七十九位兄弟就跟着你了,雪里火里绝不退缩!”
“好!”
李汗青连忙抱拳回礼,同样神色肃然,“薛兄放心,汗青自会竭尽所能,不论雪里火里,绝不走在兄弟们后面!”
“好!”
薛涛再次抱拳一礼,站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李汗青!”
随后,一个似曾相识的中年大汉笑呵呵地走了上来,冲李汗青一抱拳,“东阳府苟富贵和所部一百二十六位兄弟往后就听从你的差遣了!”
李汗青突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昨夜第一个向自己讨涮锅水喝的人吗?
“多谢苟大哥!”
李汗青连忙抱拳还礼,“差遣不敢,祈与东阳府诸兄弟并肩而战!”
“对!并肩而战!”
苟富贵再次抱拳一礼,笑呵呵地站到了一旁。
“汗青兄弟,”
随后,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汉子大步而来,冲李汗青抱拳一礼,笑容憨厚,“我是怀来府的王东壁,和所部两百零三位兄弟愿听汗青兄弟差遣!”
“多谢易大哥!”
李汗青连忙抱拳回礼,“差遣不敢,祁与怀来府众兄弟并肩而战!”
“好!”
易大山再次抱拳回礼,站到了一旁。
“武义府韩庭虎!”
最后,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大步流星而来,冲李汗青一抱拳,神色肃然,“祁与汗青兄弟并肩而战,绝不退缩!”
“好!”
李汗青连忙抱拳回礼,同样神色肃然,“韩兄放心,只要还有一个兄弟未退,汗青绝不先退!”
“好!”
韩庭虎神色一振,再次抱拳,“汗青兄弟未退,庭虎绝不先退!”
说罢,韩庭虎也站到了一旁,肃然不语。
“兄弟们,”
李汗青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众将士,神色肃然,“这四位头领都是你们自己选出来的,不论你们选择了谁,那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那都是生死相托……请大声地告诉他们,你们能忠于自己的选择吗?”
“能!”
众人齐声高呼,个个神情激昂,“能!能……”
“好!”
李汗青一声大赞,随即扭头,目光缓缓扫过默立于一旁的四人,“薛涛、苟富贵、易大山、韩庭虎……你们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四人齐声高呼,同样神色激昂。
“很好!”
李汗青点了点头,“每人挑五个兄弟,跟我去领帐篷!”
“领帐篷?”
四人都是一怔,“马上就要开拔了……”
“打绑腿!”
李汗青撂下一句,当先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打绑腿?
四人面面相觑,稍一犹豫,连忙就叫人去了。
“打绑腿?”
听到李汗青要把帐篷割了打绑腿,陆沉有些迟疑,“那东西真有用?”
“大人放心!”
李汗青神色笃定,“保管有用的!”
李汗青没有打过绑腿,但他觉得,既然打绑腿的传统在军队里延续了那么多年,就一定有它存在的价值。
而且,他还知道,曾经有一群穿着草鞋打着绑腿的军人在一天之内赶了二百四十里,创造了军事史上徒步行军的奇迹,虽然那样的奇迹离不开那群军人钢铁一般的意志,但绑腿总起到了哪怕一丁点儿作用吧?
“好!”
见李汗青答得笃定,陆沉一咬牙,“给受伤的兄弟们留下两顶……其他的你都可以拿去!”
“多谢大人!”
李汗青连忙抱拳一礼,就带着薛涛等人领帐篷去了。
领来帐篷,李汗青铺开一顶帐篷,便拔出腰间的刑天在帐篷上比划起来。
嗯……大约十到十五公分宽……
李汗青没有打过绑腿,只是在一个论坛上看到过一篇描述打绑腿的文章,依稀还记得一些数据。
大约五到六尺长……一端平头,另一端开叉……
“嘶啦……嘶啦……嘶啦……”
李汗青几刀就裁出了两根布带,然后蹲下身子往自己的腿脚上帮去,口中还念念有词,“自下而上,交叉缠绕……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
很快,一副绑腿便已打好,李汗青站起身来试着走了几步,这才露出了笑容,“就是这么打的……”
说着,李汗青话锋一转,“你们先来学,然后教会其他兄弟……每个人都得打上!”
“可是……”
苟富贵却是眉头一皱,“这样会不会耽搁得太久?”
“没事!”
李汗青呵呵一笑,“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磨刀不误砍柴工,但是,能在砍柴之前静下心来仔细磨刀的人却向来不多。
李汗青在教会薛涛等人打绑腿之后,竟然又去找来了几根用来搭帐篷的木头,拔出腰间刑天做起了木工活儿。
“汗青,”
见状,就连陆沉也沉不住气了,“你这又准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