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姐?”
低沉的声音轻响在耳畔,盛满夏闻声抬头。
眼底一层迷蒙之色未退,模样犹如鹿,就这般直直的撞入俞清棠的眼底。
俞清棠眼中神色深了深,淡淡敛下目光。
只是一瞬间的事,那眼中的迷蒙之色退去。
想不通的事她索性就不再去想。
当下,还是解决眼前事要紧。
“无双姐现在在何处,我想见见她。”
俞清棠眸子微微下移,“茶凉了。”
盛满夏垂眸瞧了眼,又不禁皱起眉头。
俞清棠直起身来,微微前倾,将盛满夏面前茶杯中的水倒掉,换了一杯,动作从容,形如流水。
然后重新坐好,眸光轻抬,笑了笑,“可能暂时见不着。”不等盛满夏询问,他便解释了,“别着急,她虽然你见不着,但是另外一人你倒是可以见见。”
盛满夏疑惑。
俞清棠笑着,“想来我跟你的你大约也不怎么放心,不如由他跟你,兴许你能安心。”
盛满夏疑惑不解,眉头再皱。
她想她没有对他的话不相信。
但是张了张口,也不晓得是什么缘由,微一停顿后,便没多做解释。
眉心蹙着,似乎有什么一直如迷网一般的存在将她给困住了。
“阿厉。”
人应声出现在门口,“四爷。”
“领盛大姐去西厢房。”
阿厉愣了愣,房间内,两人了什么他并不晓得,对于俞清棠忽然让她带盛满夏过去有些意外,但是俞清棠的吩咐他自是照做,当下应承了声,然后在门口候着盛满夏。
盛满夏看着俞清棠。
俞清棠微微点头,“去吧。”
盛满夏低头,准备起身。
视线在桌上的茶杯上扫过,顿了顿,将茶杯端起,一口饮尽,方才离座朝着门口而去。
阿厉等冉了跟前,便领着人离开了。
俞清棠保持着坐着的姿势没动,视线停留在对面的那个空杯上,弯唇。
盛满夏跟着阿厉走着,倒没有一丝不放心。一路上,阿厉没话,她便也没问。
直到到了一处院门口,停步。
从院外都能瞧见,院内有一处屋子点着灯。
盛满夏发现,这院子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门口竟然有人看守着。
盛满夏不禁有些好奇,里面到底是何人了,为何俞清棠会想要她来见见,而且还对方的话她便会相信。
阿厉跟门口看守的人了声,便领着盛满夏进了院子了。
到了内里,房间门口,阿厉对着盛满夏道,“盛大姐,我便在外面守着。”
言外之意,是不跟她一起进去了。
盛满夏点头,“好。”
踏上台阶,正准备敲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张盛满夏有些意外的脸孔。
“我刚才听到外面有声音,好像有听到盛大姐这几个字,便想着会不会是你,便待不住出来瞧瞧,还真的是你啊。”
盛满夏瞧着对方脸上过分灿烂的笑容,疑惑问着,“你怎么在这儿?”
盛满夏的问话却让聂无痕的笑容迅速的消失了,视线蓦地转向阿厉,而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都让人怀疑,这人会不会下一刻便去冲上去对着阿厉要两口。
即便是盛满夏再神经大条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更何况,她又不迟钝。
“好了,先进去,我有事问你。”盛满夏睨了聂无痕一眼,直接从他身旁走了过去,先行进了房间。
聂无痕见状,自然是跟着,当然不忘将门给带上。
重重的,砰,的一声。
门外,阿厉神情都没什么变化,只觉得这缺真是幼稚的紧。
“幼稚!”
房间内,盛满夏听到那重重的一声关门声,生出与阿厉此刻一模一样的心情来。
聂无痕不乐意了。
叉着腰到了盛满夏的跟前,“什么叫幼稚,我那是气愤。”
“你气愤什么?”盛满夏找了把椅子,舒服的坐着,似不经意的问着。
“自然是气这些人无耻啊,居然把我关起来,而且还”聂无痕及时收了口。
倒是让盛满夏产生了些许好奇心。
不过,这会儿聂无痕似乎发现不对劲了,转头将盛满夏上下一大量,“不对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也是被他们给抓来的?”
盛满夏白了白眼。
聂无痕自鼓着,“可是,看刚才外面那人对你的态度又不像啊。”想了想,他蓦地瞪大眼睛,后退了两步,用手指着,“我晓得了,你莫不是跟他们是一伙的吧。”
盛满夏,“”
“不然,你怎么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盛满夏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道,“你眼睛有问题?你确定我是穿这身来做客的?”
聂无痕总算是注意着盛满夏此刻是穿着一身的夜行衣。
他无措的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注意,原来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啊,我之前便听这棠王殿下很受当今皇帝宠爱,但是也并没有听他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没想到,他忽然竟然派人将我抓了来不,连你这么个侯府千金都能下得去手。”
盛满夏有些无语,已经不想去纠正聂无痕话中的歧义了,只是淡淡道,“那倒也不是。”
“什么不是?”本来,聂无痕还在腹诽着俞清棠的无良,忽然听到盛满夏了这么一句,一时反应不过来,瞧着盛满夏问。
盛满夏静静的看着他,“我不是被他们抓来的。”
“”换成聂无痕不晓得该什么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理解不了这中间的环环绕绕了。
盛满夏瞧他模样,摇头叹息,“真不晓得,冬雪到底看上你哪点。”
除了轻功好点之外,也就只有那张脸稍微能看了。
莫不是真的因为这张脸?
盛满夏想,她回去之后是不是该好好问问冬雪才是。
盛满夏话落,就如同按了下暂停键,将聂无痕整个定在了那儿。
他一动不动,眼神呆滞,嘴巴微张,一副受惊的模样。
盛满夏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