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阿和看甘茹走了神,又喊了她一声,“您如果要画画的话,我就去把画室收拾一下,或者把画具都拿下来?”
“不用,”甘茹摆了摆手,“我自己去拿吧。”正好她还没去过画室。
说来也是巧了,甘茹也喜欢画画,不过比起油彩,她更擅长水墨画。不过,她的画技应当比不上原主,她不是专业出身,小时候待在福利院也没那种学画画跳舞的机会,她学画画都是当了演员之后机缘巧合学的。
之前有一次接了个民国的剧本,她要演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家小姐,剧组对布景等都比较考量,于是专门找了一个教民国历史的老师来进组指导。
这个老师自小家学渊源颇深,尤其擅长笔墨丹青之艺,甘茹和这个指导老师脾性相投,跟着她学了两三个月的国画,后来渐渐养成习惯,凡是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喜欢画几幅水墨画来静静心。
不知道原来的甘如画室里有没有毛笔,宣纸这些东西。
她在心里想着,踩着楼梯去了画室。
画室在别墅西南侧的小阁楼上,是一间不大但光线条件很好的屋子。余家人日常都在一楼和二楼活动,这小阁楼还真是她第一次进来。
甘茹插上钥匙,推开门之后就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灰尘裹着颜料,在高温下发酵了之后的又冲又呛。
看样子确实是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窗帘半拉着,画架支起来靠近了窗户放着,上面还斜斜地搭着一条白布盖着,地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她每走一步,脚下就多了一个明晃晃的脚印。
余家又专门的佣人,每天都打扫房间,整理衣物,清理垃圾,按理说不会有哪个地方脏到这种地步。不过考虑到之前听到的原主的事迹,甘茹又清楚,原来的余家太太确实也可能做出不让佣人进来打扫,封闭这个小空间的事情。
她一面往里走,一面用袖子捂着鼻子,有点后悔刚刚没同意让阿和问先来收拾一下了。
甘茹一路走到窗边,顺手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子,让外面的风吹进来。
打开窗户之后,画室内的空气果然清新了许多,她下楼随手拿了个鸡毛掸子,反正身为富家太太的她现在确实没什么事儿可做,不如就清理下这个画室好了。
扫了一会儿灰尘,她有些累了,手撑在画架旁的高脚凳上打算歇会儿。
这会儿窗外起了风,顺着窗子往屋内吹着,掀起了画架上盖着的白布,于是被掩盖在白色布料下的画作终于重见了天光。
甘茹本来有些百无聊赖,甚至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昏昏欲睡,却在看见白布下画上的内容时整个人突然被人摄魂了一般定住,突然背脊一凉。
一条暗红色的小蛇弯曲着身子,蛇头咬着蛇尾连成一个圈,蛇身上黑色的纹路密密麻麻地排满,像是某种不知名的符咒一般诡异。
这个花纹...这个花纹是那些人身上的刺青!!!
这个花纹就算已经过了十年之久,她依旧记忆犹新,那是,罪恶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