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墨坏心乍起,脱下外衫罩着她,又一手探进水里去勾膝弯,一手托在脑后,不等人反应便将人抱了起来,一路走一路用妖力烘干沈月白身上的水,他还不让装晕的人好过,轻轻掂了掂,恬不知耻的说着:“太瘦了,太瘦了,硌手。”
沈月白垂着头,不敢去探究那人视线落在何处,心里却想着,硌手你也抱?
等非墨将她放上床,她便掀开被子往里一滚,趴在被子里继续装晕。
非墨无奈地笑了笑,“晕倒的人还会盖被子?”沈月白不理,非墨揉了揉鼻子,这下是真恼了。
但他心里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很是不甘心。想了想,他从怀里掏出两只鸟,放到沈月白枕边,又轻轻摸了一把那人的头发,“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出门就拐进了乌樟的房间,乌樟正立在窗边和窗外一棵树聊天,他想知道更多关于“万人阵”的事,然而这棵树并不知情。
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见是非墨,他便和树道了谢,关了窗子。“有事?”乌樟问道。
非墨点点头,在桌边坐下,“问点月白的事。”乌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求于人还一副大佬样。
“今天怎么想起问了?你不是让我装不认识你吗?”不怪乌樟耍态度,非墨的确初次见面时和乌樟打了招呼,要假装陌生人。
非墨倒水的手一顿,“月白好像恢复了一点记忆,她说今天破鲛妖迷阵是打的响指。”本来是打算和爱人重新相爱一场,谁知爱人的记忆封印摇摇欲坠,那么当然有必要把一切都弄清楚。
乌樟愣了愣,想到之前自己的困惑,沈月白这两日的确比之前多了些活气,但他没往记忆恢复那边想,毕竟,他不知道沈月白失去的记忆都是些什么。“那你想问什么?等他记忆恢复再问他不就好了?”
非墨摇了摇头,沈月白惯会撒娇,但她从不说累说疼,等她恢复记忆,问起身上的伤,还不知会怎么撒娇耍赖搪塞过去呢。
“月白的后背有好多伤。”非墨的语气满是悲伤,最无奈便是如此,一朝闭关生死永隔,好在,虽不知是何种机缘,她又醒了过来。
失去记忆也不怕,总归还在他身边,多的是岁月去找回记忆。
但从前白玉般无暇的爱人竟变得伤痕累累,非墨感到既心疼又有几分手痒,想把那人抓来打一顿,教训一下,怎么就不能等等呢?等我出了关,一起面对不行吗?
乌樟认真地看了看非墨,他一直对非墨有些怨怼,沈月白受此大难,非墨竟然没有现身,原来竟是不知情么?
“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伤痕累累了。”乌樟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不是一直跟着沈月白的,怎么受的伤,受的哪些伤,他也说不清,只知道看见的时候,那人就躺在血污里奄奄一息。
非墨闻言只觉更加难过,他急切地问道:“那你是怎么遇见他的?”这是乌樟从没见过的非墨。
满脸惶急,焦躁不安,和他见过几次的那个高深莫测的大妖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