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外曾祖父,母亲身体安康。”苏伯沐规矩地回道。姜文渊审视着苏伯沐的仪态,瘦削并带着些许苍白的脸上露出浅淡笑意。
苏曦和见到他的笑容,心下刚刚松了一口气,可突然间,苏曦和就见他再开口还没来及说些什么,一声又一声的沉闷咳嗽声就响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姜文渊用手抵在唇上,痛苦地咳嗽着,苍白的面色变得潮红。挺得笔直的背佝偻了起来。苏曦和见了,想也没想就跑上前去为他轻拍着他的背,边拍边轻轻地说:“不咳,不咳,快把咳嗽带走。”做完这一切,苏曦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在姜文渊痛苦咳嗽地那一刻,感受到了他的身体上的痛苦和他内心的哀伤。更奇怪的是她在接触到他背时手心流淌着一股暖流。随着暖流消失,苏曦和眼见地姜文渊也停止了咳嗽,她也感到了些许疲惫。
一时间,她不知如何是好。强敛心神,关切地问着姜文渊:“外曾祖父,你可感觉好些了?”
姜文渊已经恢复了端坐的样子,用帕子擦过手,才摸着苏曦和的头微微的笑了声,摇摇头。望着苏曦和那张与亡故小女儿七分相似的脸,一时间恍惚地喊了声“筱筱”。
苏曦和愣怔着,明白外曾祖父是把她当成外祖母姜筱了,可当望着老人满眼哀伤和仿佛被抽离了刚才那副精气神的样子,她说不出,她不是的话。
在场的人看着一幕,无不心酸。好在,姜文渊自己反应过来,转移话题道:“你苏曦和吧。外曾祖父叫你小禾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
“这是你外祖母小时候戴的,那时是我为她雕刻的。她喜欢的不得了,整日里戴着。你外祖母小时候,也有这一双像藏着江南烟雨的眸子。。。像极了她的娘亲。。。”姜文渊看着苏曦和沉浸在回忆里。此刻的他没有了刚刚的上位者气势,没有了帝师的矜贵,有的只是一个垂老之人的脆弱_-----凄凉与寂寞。
厅内寂静得很。
突然,“父亲,听说是外孙们找我,人给带到您这来了。”一道爽朗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未见其人就闻其声。只见一个穿着月白圆领袍的中年男子两步从外面进来。因为走得快,身后白袍扬起,虽身着白衣却是给人以战场上杀伐感。
姜文渊看着来人,瞪圆了眼睛怒骂道:“混账东西,还知不知礼了。大呼小叫的,没一点规矩了。”一扫刚才的暮气。
等姜敏成走到近前又指着他的衣服骂道:“好好的白衣在你身上就成了裹脚布。糟践东西,你就该换上你的黑袍子,做个冒失鬼。装什么斯文人。”
而转眼看,姜敏成一幅丝毫未收影响,还在嬉皮笑脸的模样。坐在姜文渊身边的苏曦和,强忍着笑意,早听说了外曾祖父对于外舅祖父十分宠爱,可是他却违背了外曾祖父的意思。参了军,十分不满。从此就一见到他就会讽刺他的粗鲁。就成了如今他们父子间的相处模式。
就听姜敏成说道:“是,,是,是,只有像大哥的读书人才可穿白衣。咦,这就是我的外孙女吧,长得可真像阿姐。”说着三步上前,在姜文渊吃人的目光下,狠狠地揉乱了苏曦和的头发。狂放地笑着,眼神桀骜,英俊的脸上满是温柔。做完这一切,又迅速地走到苏伯沐身边,捶着苏伯沐的肩膀,故作惋惜道:“又是一个书呆子。。。”
苏伯沐还未说什么,姜文渊,又是一阵怒骂:“。。。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