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暖和苏曦和笑闹了一会,苏伯沐看了看天色,同她们说:“姨母,妹妹,时候不早了,我要去学堂里了,”又转过头对着桃红吩咐道:“桃红,好好照顾小姐们。”就向着姜池暖行了一礼朝着学堂方向大步走去。
“你哥哥就在对面那一条街道的睿林书院读书吗?”姜池暖朝着苏伯沐离开的方向看了看。
“是的,姨母。”
“你哥哥,怎么走路去学堂,而且身边连个小厮都没有?”姜池暖想到苏伯沐那一副对谁都彬彬有礼的样子,一时对那个小少年十分好奇。
“哥哥是父亲开蒙的,此后也一直由父亲亲自教导。因而行事风格像极了父亲。”苏曦和回答道,”我的父亲本就不是世家大族出身,只是一个乡间贫苦出身的探花郎。一直都保持节俭的习惯。后来哥哥跟着父亲去了任上学。少时见过了百姓疾苦,便更不愿意小厮服侍。”苏曦和回忆着往事着,”这回回京都,父亲说哥哥行文风格有些野可能不符合京都的风尚。。。就让他在学堂正紧学两年。到十五就了去考科举。”苏曦和说着说着想起来前世的事情,不自觉感慨地说了这许多,忘了掩饰神情中流露出怀念和不符于少女的沧桑。
“小禾,你”姜池暖见了挑着细眉奇怪地看着她。
“呀,姨母你可莫要笑我,我是想念父亲了,好了,姨母我要回家了,要不母亲该担心了。”苏曦和说完故作调皮地吐了吐舌眯着眼甜甜一笑来掩饰眼底的哀伤。
“唉,唉,小禾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不我同你一起回去吧。正好我也去拜访一下表姐。”说完她也不等苏曦和反应拉着苏曦和的手就走着,还不忘吩咐:“嗯?桃红!跟上带路。”
“好。”苏曦和任由姜池暖拉着手走着,心中却不知何时升起了一股极不安的感觉,胸口也闷闷的疼。
三人一行很快回了苏府。
苏曦和让桃红领着姜池暖去见了苏母,唤了一个小丫头扶着自己,自己强装着有些踉跄地回了房。
她刚躺下,一个又一个破碎的梦缠上了她。穿行在梦里她看着一切,仿佛是一个旁观者。
穿行了一个又一个,就看到了这一幕一个多年以前刚进府的自己。
暮春时节飞鸿谢尽。
清晨,”苏曦和”一眼不眨斜靠在小窗边,看着天边的红日,四下里静寂无声,只有耳畔传来了早起洒扫丫头阿兰的洒水声。晨间微凉的风,钻进了她月白色的袖口,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接着喉间传来痒意,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声,一声一声的,起起伏伏,打破了小院的寂静,显得那样的惊心动魄。
屋子里咳嗽声不止,间或还传来呕吐声。苏曦和用帕子捂住嘴,这时她只觉得喉间一股腥甜,便“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到了帕子上,鲜血浸透了帕子,她的身子也随之瘫软在地上。那是她第一次吐血,就在表哥大婚后。苏曦和看着“苏曦和”纤细苍白的手无力地扶着墙,垂着眸子,默默垂泪”。此时的“她”像极了一朵失了血色的花,苍凉的令人心疼。看得苏曦和想去把她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