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人语闻言却并无波澜,眉宇间反而多了许多愁绪。
“公子,谈何容易……我已年过二九,无人愿意赎我不说,我到了外面,更不知如何生活下去。”
这话幸颜听着当然不理解,便说:“你有手有脚,怎么会不知如何生活呢。”
“我……”柳人语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若是在乎别人的议论,便与陈究去别的地方,重新生活,不行吗?”幸颜道。
“可无人赎我呀!”
“我赎你。”幸颜直截了当,见柳人语将信将疑的模样,她咳了几声,这便是她又要开始扯犊子的前兆。
“实话告诉你吧,你别看我身上不戴玉不穿金的,那是因我低调!想要赎你,那还不就是易如反掌。”幸颜说着开始跺着方步走动起来,还真似有了些公子哥的作态。
“那公子您来此处恐怕不是为了赎奴家而来吧?”柳人语算是聪明,幸颜再怎么关怀她,在她眼中也不过是踏入烟柳之地的狎客罢了,她不会容易相信幸颜。
“当然不是!”幸颜立刻否定,继而又展开扇子,作出为难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唰一声将折扇收起,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身对着柳人语说道:“其实我是为了胡骞而来!”
“什么?”柳人语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重复了一次:“胡二小姐?”
幸颜点点头,面露愁色:“我想去胡宅见她,她不愿见我!唉,我听说她经常到红杏楼来,便想到这儿来碰个运气!”
“公子,您不嫌弃二小姐名声坏吗?”柳人语问。这胡帮虽是丘镇一方霸主,但说白了,就是一群土匪强盗,更别说胡骞的身世了。而眼前这位公子,三言两语交流下来,便知出自书香门第,这俩人怎么搭得到一起呢。
“她名声坏又有什么关系,我本就是外地人,若娶了她,照样是娶了一个新人回家。”幸颜话中有话,似乎是故意说给柳人语听的。“再说了,她名声坏是因父亲母亲,与她无关,我中意的是她这个人。”
“公子真是……好痴心,若二小姐知道了,定不会辜负与您。”柳人语羡慕地说着。
“所以啊!你就帮我这个忙,作为回报,我帮你赎身,如何?”幸颜问。
“可奴家不知该如何帮您。”
“简单。”幸颜道。“我听闻,胡二小姐经常出入这里,你身在此处,不会一点儿风声都听不见吧?”
柳人语想了想,缓缓地摇头:“我只听姐妹们说过,胡二小姐经常出入红杏楼,外边儿人也是这么讲的。小姐去红杏楼也不过到园子里转转,那园子也只能凤老板的人出入,一个时辰不到也就回去了……”她说到此处时蓦地轻蹙眉头,继而侧了侧头,狐疑道:“公子,你不会连这个都没打听到吧?这儿,可不是红杏楼。”
幸颜察觉到了柳人语话中突来的疏离感,还好她早有准备,继续面不改色地说起来:“你以为我没问?我这是听了你的话才知道,原来被红杏楼的老鸨骗了,她向我多收了一锭黄金,让我来这边儿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