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新闻报道中的外交官,很是好奇你怎么会认识我。”许瑾年启动了车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和疏离。
还以为碰到个合他胃口的小孩儿,可惜暴露的太早。就是不知道这女生又是家里哪位长辈塞过来的,居然能让他提起兴趣,手段不错。不知怎地,陶北然莫名的读懂了许瑾年的微表情。
她为什么会认识他?那是半个月前的一次非公开国际会议,国际上明确不许任何保卫人员进入,当时只有陶北然因为年纪问题,属于特编人员。顺理成章的,陶北然被派去保护外交官们的安全。
怪她的伪装太过成功。当时她可是以特派秘书的身份全程跟在他们队伍里的,许瑾年居然认不出她。本来她也不太记得许瑾年的样子了,但今天见到他时,已经淡化的记忆逐渐浮现,她才想起来这个人。
任务已经过了保密期,可她的身份仍然是个大秘密。他既然认不出她,还对她有些误会的样子......那就让他误会去吧,她才懒得解释。
“我就是知道。许瑾年先生,开车的时候不要想太多哦,不安全。”陶北然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向后靠去。
“你说你从小学医,怎么没考医学院?”虽然他并不信她的那些说辞,可这么有意思的小孩儿不多,只要她不过分,他也愿意陪她玩玩。
“受家里老母亲逼迫,无奈只得改行。”出于尊重,陶北然在说话的同时看向许瑾年,“许先生一个外交官,都可以会医学,我会医学也不奇怪。”
“我小时候在东北长大,从小就跟着我母亲在她的医馆学习医术。我可是一个有行医资格的外交官。”
“真巧,我也是在东北长大的。那许老师一定知道当时东北非常著名的乔君俞医生吧?我的针灸就是她教的。”
“东北H省安城的乔君俞医生?”许瑾年嘴角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这是知道他在东北学习医术,所以也挑了个东北的医生来说?真不巧,乔君俞,正是他的母亲。但他可不知道自家母上大人什么时候收了徒弟,“说来也巧,我也和乔医生相熟,怎么记得她只交了自家长子医术,并未收徒?”
许瑾年并没有在陶北然脸上发现什么慌乱,不由得发笑,果真是不知者不畏。
“乔姨确实没收我为徒。我有自己的师父,也只和乔姨学习了针灸,这只能算是长辈对自家小辈的教导吧,算不得师徒。”
“也就是说,你和乔医生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喽?”
“可以这么说。”
“那她就没和你提过她家的长子?”
“圆圆师兄?乔姨她经常把圆圆师兄挂在嘴边,其实刚开始我还以为圆圆是师姐。我在乔姨家住了一个多月,却从没见过这位师兄。因为学习太过紧张,也没有打探这位师兄的事情,倒是不太熟。”陶北然想接着说些什么,却觉得自己话多了,于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许瑾年没有接话,看起来像是在专注的开车。
没想到这小姑娘真的认识自家母上大人。没错,圆圆就是他。因为小的时候比较胖,他母亲就给他起了圆圆这个小名。这个名字母亲从来都不会说给外人,看来这确实是自己的半个师妹。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认亲,圆圆师兄什么的,太过于羞耻。
陶北然安静的靠在椅背,闭上眼的她和睁眼的她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身上仿佛没有一丝烟火气。
许瑾年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是他在尔虞我诈中生活太久了,才会看什么事情都有些阴谋论。这样的女孩儿,不会是带有目的来接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