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长公主府。
“长公主殿下,恕臣直言,您若是依旧这样下去,您的身子,撑不过三年。”李太医看着眼前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楚世浠。
“公主殿下思虑过度,气结于中,脾不升清,则水谷不能运化,气血生化无源,则出现神疲乏力,头目眩晕,不思饮食,脘腹胀闷,泄泻等症;思虑劳神过度,常损伤心脾,导致心脾气血两虚,出现心悸,失眠,眩晕,健忘,面色萎黄无华,食欲不振,腹胀便溏,神倦乏力等症,长公主殿下,得的是心病啊!”
楚世浠未曾否认,良久无言。李太医看着楚世浠这般模样,只得摇了摇头,开了副调养身子的方子便告退了,因是心病,吃再多药也是无用的。心病难医,无药可救。
玉笙一脸忧愁的看着楚世浠,小姑娘虽说做事严谨,但毕竟年龄还小,没忍住眼泪花儿,就在楚世浠床边哭了起来“公主,你何苦?你要是去了,我一定跟你一起去。”
楚世浠面色憔悴,眼神无光,苦笑着用手摸了摸玉笙的脑袋,心中暗想:玉笙这丫头从小就只有她,若是自己去了,该怎么给她找个活下去的理由呢?
楚世浠看着玉笙鼻涕哈喇子沾了自己一身,倒也不嫌弃,安慰她说:“放心,你家公主还没到那时候,怎么现在就想我死的事儿呢?”
没等玉笙想说什么,楚世浠感到喉咙一紧,血腥味从胃里反涌上来,楚世浠忍住恶心,又把那口并未吐出的血咽了下去。对着玉笙说:“困了,我睡会儿。”
太医说过,不能忧思,不能着急,不能生气。
楚世浠深吸几口,堪堪抑制住那股怦然涌上的腥气。
她不可能就让自己这么死去的,换句话说,她不会让自己死的这么没意义的。她自知自己还是个万分记仇的人。
“楚世胤,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你的仇,我可还没报呢。”
盛京,驿站。
一个猥琐油腻的胖子对着一个风情万种,妖娆多姿的女子恭敬说道:“所有的一切皆按照计划进行,公主要求臣做的,臣都做到了,公主答应臣的呢?何日兑现?”
之后那胖子用着自己肥硕的赘肉与那女子紧密贴合,那女子正欲反抗,双手就被胖子一只手抓住,拉至头顶,那女子笑了笑“大司马别急啊,我人都到你手上了,害怕吃不进嘴里吗?”
那女子用着极尽妩媚的眼神看着那胖子,“大司马再答应我最后一件事如何?此事之后,凤钗敲枕,罗袖拂屏,如何?”
“你想做什么?”
“我要.....”
——淮阴。
言时渊看着披坚执锐,一身戎装的谢郢舟,微微挑眉,不漏痕迹的歪了歪头,这家伙,是想来哪一出?
谢郢舟心情大好的笑着对言时渊说:“言大人,全军整顿就位,我们出发吧!”
“我们?”
“啊,对呀,我们。”谢郢舟生怕言时渊理解不来,用手指头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言时渊还是小看了这汝南王,虽说这汝南王看着年轻气盛,身姿矫健,但此去却是亲上战场,生死未卜,世事难料,万一这位王爷出了什么不测该当如何?他刚想劝说这位王爷,但忽然从谢郢舟一闪而过的眼中捕捉到了最重要的情绪:是野心,是不甘,是雄心勃勃。
言时渊也不再劝,有人处江湖,有人身朝堂。有人乱世,有人救世。这世间,从来不缺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