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世浠用过早膳后来到大理寺。
大理寺卿薛洪涛亲自带领楚世浠来到审讯室。楚世浠看见了躬身向她行礼的言时渊,看来他比她到的还要早。
薛洪涛恭敬道:“大理寺得知长公主殿下今日前来,便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殿下了。”
楚世浠挑眉:“那就开始吧。”
负责审讯的是大理寺寺正,赵镍。赵镍先问到姓名家庭,李四,双亲亡,恩,一听就是瞎扯的。
赵镍又问道,“谁派你来的?”那人不说话,赵镍眼神凶狠,将铁片放入火盆,铁片表面冒出嘶~嘶的热气。
赵镍再问:“说不说?”
那人依旧沉默,铁片嘶一声贴上那人的胸膛,那人虽浑身颤抖,但依旧咬牙坚持。“还不说?”赵镍边说,边拿起一铁钩烤着火,一边对他说“这铁钩可以挑断你的手筋脚筋,今后你就如同蚯蚓一般生活,你待如何?”
楚世浠看着审讯眼也不眨。言时渊看着身旁专心致志看着严刑拷打的女子,她似乎觉得现在这个坐姿很不舒服,就侧身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胳膊支在膝盖上,脸支在胳膊上,气定神闲,好似看戏一般。
言时渊眼波流转,笑着问“公主可看出什么了?”
楚世浠看着这个好似什么都没做,但举止间散发着无穷魅力的言大人,偏偏自己还不自知的招惹她,没好脸的说:“没有”。
正在这时,那刺客突然说道;“是太子,都是太子让我们这么干的。”
楚世浠一言不语,只是转头看向言时渊,眼神示意:你看看吧,你的学生,怎么办吧。
言时渊心知肚明:“不是太子”。
楚世浠反驳,“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他?”
言时渊:“他是我教出来的学生,绝无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相信他。”
“.....”楚世浠默然。
两人见已审问不出来什么,就一同离开。楚世浠对身侧的言时渊:“从刺客的嘴里怕也审不出什么了。”
言时渊颔首,这些人都是生面孔,且身上没有任何印记,都是死士,而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把该说的话说完。
还没等走出大理寺门,大理寺卿托人传话,说是刺客受不住折磨,咬舌自尽了。两人同时看向对方,心想:果然。
人死在大理寺手里,大理寺的人为了推脱责任,一定会将原话禀奏皇帝,而皇帝知道后,必会震怒。
现今唯一能与丞相抗衡的就是御史大夫,谢中儒凭借着自己的身份保护着太子。但若是弑父杀君的罪名,不论是谁,也保不住了。
楚世浠心中忧虑,言时渊吩咐下去,就按照那刺客说的上书陛下,最好把太子能抹多黑就抹多黑。
楚世浠懂得,言时渊是想釜底抽薪,皇帝心思多疑,看着所有证据都是指向太子,不免心生怀疑。且如今丞相势大,皇帝若是动了太子,东宫无人,丞相更加肆无忌惮,万一有狼子野心,皇帝帝位不保。
言时渊问道:“皇帝那边,你打算如何交代?”
楚世浠思索片刻:“实话实说,我们什么都没查出来,能作为证据的只有那一份口供,现下已经是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