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答道:“那是北狄国使节团的特使大人,北狄国大司马,孙闵”楚世浠心思沉了沉,没再回话。
杯影交错,两国来使互商国要,正当提到中原女子容貌昳丽时,乌塞公主突然笑着看向楚世浠,“从长公主身上就能看出一二”。
楚世浠微微一笑“哪里,不及乌塞公主英姿飒爽,天生丽质”。
乌塞听到,倒也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嘴角一勾,笑着问,“都听说中原女子能歌善舞,不知公主殿下能否让我领教一二?”
这话说出来众人面露尴尬,先不说这乌塞公主一言不合就让她跳舞,在这规模庞大的宴会上,她一个大国长公主,面对着一国官员和外国使臣,怎能与舞姬一样,岂不有损大国颜面。
楚世浠也不恼,不急不慢的仰杯饮酒,嘴唇一弯,缓缓道:“乌塞公主不知,我中原女子只为心上人而舞”。
乌塞公主还没来得及有反应,突然听到有人酒壶落地,嘭呲一声,十分响亮,满坐寂然。
只见那位少师大人面色一怔,不露情绪的解释到:“手滑”。
楚世浠看向阶下,四目相对,也愣了愣,看见言时渊盯着自己,默然一瞬。又转过头,面色微红。
言时渊盯着那身影,似乎想起到那夜,楚世浠也是穿着一袭红衣,面目皎皎,笑嫣嫣的看向他,软软叫着他的名字:“时渊,我跳舞给你看啊”。言时渊内心突觉一阵滚烫。
楚世浠又和乌塞公主掰扯了好一会儿,那公主见说不过她,尴尬不已,便自己饮酒去了。
楚世浠看着阶下那面色如玉的男子,问道身边的佑宛,少师大人的近况。楚世浠归京虽然有很长时间,可是却从不敢打听关于言时渊的事情。直到今天一见面,她忍不住想知道言时渊这三年的过往。
“少师大人可曾婚配?”楚世浠问到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没有啊”佑宛随口答到。
“那……”楚世浠话还没说完。
“也没听说少师有什么心上人,少师大人在京都出了名的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佑宛边吃边嘟囔着。好极了,还学会抢答了,楚世浠欣慰到。
“少师大人虽说严厉,但是很多时候还会开玩笑,教课也很有趣,比那些惯会用典故的老头生动多了,而且他生活作风端正,长的又好看……”
佑宛这样把言时渊夸了一顿后。楚世浠摸了摸她的脸,“你喜欢他吧?”
佑宛脸色突然变得潮红,少女像是被戳破了心事而一阵心虚。她小声问楚世浠“很明显吗?”
楚世浠认真说道,“很明显”,佑宛看向言时渊的眼神,像极了三年前自己看向言时渊的眼神。
佑宛脸又涨红了几丝,鼓起勇气问楚世浠“我去求父皇赐婚,父皇会答应吗?”
楚世浠思考了片刻,答道:“会!”
佑宛眼睛亮了几分,“真的?皇姑母你莫要安慰我。”
楚世浠解释:“现今丞相势力愈发庞大,而你的少师大人正是御史大夫谢中儒的唯一学生,皇兄让他娶了你,是压制丞相势力日趋庞大的时候最好方法。况且言少师性格正直,长相也是俊朗,你若是心悦他,你父皇自会答应。”
楚世浠说完,也不管身旁佑宛公主的欣喜,她一天的好心情消失殆尽。原来还一直有空想,这三年他始终是未曾娶妻,但佑宛不论是身份还是性格,与他定当是绝配。
且不说佑宛有意无意,这确实现今唯一能掣肘相国世家的最好办法。怕是把佑宛送去和太子一同读书,也是为了给日后赐婚做打算。况且佑宛的性子,不论是谁,见了也应是欢喜的紧,有谁不喜欢身份高贵长相秀美,且心思单纯,炽热的像个小太阳一般的人呢。
楚世浠多喝了几杯,满眼皆醉,看着身旁的佑宛,羡慕她身上的朝气,那是她身上从来没有过的,那股朝气能带给身边的人温暖,炽热。不像她,能给身边人带来的从来只有阴鸷,晦暗。从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