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院子里的木凳上坐了很久,每当他使劲的想要回忆过去的时候,那些过去的回忆就逃的离他更远,肯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唯一确定的是,自己在这陌生的地面上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麻烦,而这一切唯一的信息,就是这封他贴身携带的信件了。
一阵凉风吹过,不觉日已西斜,如血的残阳躲在远处的森林旁边,一点点藏入黑暗之中。
这时他才发觉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棉布衬衫和紧身裤,他打了个冷战,一下子从木凳上跳了起来。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餐。”中年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边说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白面粉。
他转过头去,皱着眉一言不发的盯着中年男人,那男人也不搭话,笑了笑就走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男人的笑有点假,就好像是在应付一样。
但他确实饿得不行了,肚子里那一阵‘咕咕’的叫声提醒着他好像自清醒过来就没吃过一顿正常的饭,自己又花费脑子想了这么多烦人的事,不饿才怪呢。
当然也顾不上面子了。别人既然邀请了自己,那自己怎么好辜负别人的一番好意呢。他尽可能的把之前中年男人的假笑抛在脑后,幻想出一幅农家好客的温馨景象来说服自己不要拘束,迈开大步跟着中年男人走进屋内。
屋子里已经点上蜡烛了,之前的那个白衣少女正在炉子前忙活着把煮着的某种蔬菜汤倒在碗里,桌子上摆好了三个盘子,每个盘子里都有一块有些发焦的面包。
中年男人挑了一个位子坐下,示意他可以随便坐,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千万别再来个餐前祷告什么的了,这大叔看起来真的是信教信的入魔了。
坐下之后,他可就再也等不及了,抓起一块面包就往嘴里塞,外皮很硬,还有一股焦糊味,有点像隔夜的馒头被风吹干了又烤了一下的感觉,里面还勉强,但要是和自己以前吃的面包比起来,那这口味差距可就太远了。
就在他被这干硬的黑面包噎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中年男人说话了:“您是个骑士,对吗?为奥戈恩大人效命?”
他好不容易才把这块跟他死磕的干面包顺着嗓子眼给压了下去,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随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这种语气在中年男人的眼里却变了一种味道:“不,您不要误会,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人,无意参与到政治当中去……”中年男人停顿了一下,偷眼瞧了瞧对方的反应——仍旧在和另一块又干又硬的东西作着斗争。
“但我不得不说的是,半个多月前,有一伙人洗劫了西边的一个村庄,只有几个人幸存下来,逃到了城堡里,可奥戈恩大人却并未出面,甚至连派出士兵调查情况都不愿意……在那之后,又发生了好几次针对旅行者或者商人的袭击,可城堡那边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或许您知道些什么?”他这时才注意到,中年男人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想要从他身上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直接勾出来一样
他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模糊的怀疑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说真的大叔,我知道的比你少得多。”他做出一副苦瓜脸的无奈表情,他说的没错,实际上他对这里的一切是一无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