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心知此时慕容垂正是悲恸之时,可是慕容德和段仪那边蓄势待发,亦是刻不容缓了,终是将眼下的情况同慕容垂说了。
慕容垂没想到他们当真要走这最后一步险着,但也全都是为了他同乌兰,此时陛下既已将此事了结,他们又有何理由再逼宫,若再这般下去,自然是要落个造反的名声。慕容垂叹息道:“四哥放心,此事我定会处理妥当。”
慕容恪拍了拍慕容垂的肩膀,没有过多言语。慕容垂心知此事,若不是慕容恪从中相帮,怕是也不会就这般了结了的,对慕容恪,自然是怀着一份感激之情。但是终究是枉送了乌兰的性命,慕容垂心中万分愧疚。
慕容垂策马到军中时,段仪和慕容德已经点将结束,正待着辰时一到,便往率兵逼进宫门了。
慕容德一见慕容垂来,诧异非常,“五哥?!”
段仪对于慕容垂能来军中,亦是疑惑的很,分明陛下将慕容垂禁足家中,又如何能出来了?
慕容垂将所有人屏退,营帐中只剩三人说话。
“五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德追问道。
慕容垂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段仪,面色哀伤的说道:“乌兰在狱中自尽了。”
段仪闻言立刻上前逼问道:“你说什么?!”
慕容垂将乌兰的血书递给段仪,段仪直摇头叹息,他知道乌兰素来刚烈,只是为此事而死,当真是不值啊!
“乌兰是为我而死,此事皆是我的过错!”慕容垂跪在段仪面前。
“五哥,这事你又有什么错,都是他慕容儁搞得鬼!这笔债,定要同他讨了!”慕容德闻言义愤填膺。
段仪更是猩红着眼,将慕容垂扶起来,“此事也不能完全怪你,只是这口气我如何都咽不下去!”
“待辰时一到,我们便去叫慕容儁好看!”慕容德气愤的说道。
“万万不可!”慕容垂拦住慕容德。
“大哥,为何不可!不能叫嫂嫂这般枉死了!”慕容德不解的问道。
“乌兰定然不能枉死,但是此时你们决不可贸然逼宫,他既已恕了我的罪,便是了结了此事,如今我们要是再逼宫,便事出无由,那便是造反!”慕容垂无奈的说道。他如何不想立刻就为乌兰报仇,只是他不想让更多的将士们枉送性命。
段仪闻言皱着眉,没有说话,慕容德冲动的说道:“他慕容儁此番已经完全不顾念手足之情了,我们便同他争个高下又如何!”
“阿德,此事性命攸关,我无法同将士们交代。报仇之事,不急这一时半刻,更何况,如今四哥站在他身边,我亦不想与四哥为敌,此事若不是四哥从中相帮,我怕是也难得此刻的周全。来日方长,这仇我定是会报的!”慕容垂眼神坚定的看向段仪。
段仪自知慕容垂所言在理,可是乌兰之死,对他而言,亦是打击很大,但是慕容垂顾念手下将士,他亦顾念段部的将士,此时此景,师出无名,他亦是不愿再冲动行事了。
“好!便依你所言,今日就此作罢,报仇之事,再从长计议。”段仪说完便带着段部的将士回去了。慕容德心有不甘的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