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当不当。”掌柜的说着,便要将坠子还给柳谦。
“行行行,一两就一两吧。”柳谦心中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当然要赎,一年后,我一定会来赎。你给我好好保管。”
掌柜的抬头瞄了他的一眼,见他粗布麻衣,并不放在心上,“行了,拿着你的当票和银子吧。”
“一年之内,我一定会把它赎回来。”柳谦告诫自己。
他在街上租上了一个摊位,替人写信。
说来也巧,之前在这摊上替人写信的先生,早先回了家乡。这里正缺一个写信先生。
街上的人见柳谦相貌英俊,虽然粗布麻衣,但谈吐幽默,为人端方,所以也都愿意找他写信。
于是,他不仅能接到写信的生意,也会有人找他写一些横幅、碑文什么的。
一时之间,倒也勉强糊口。
就这样,两人在京中,过了三四个月。
一日,柳谦正在给人写信。一辆马车,缓缓驶入路边。
这条街向来繁华,这一日也是一样,马车上下来一个婢女,在路边的摊位上要了一碗豆腐脑,正准备送到车上。
这马车本来好好的,却不知为何,车上拴着的一匹骏马突然狂性大发,嘶鸣不断。吓得周围百姓赶紧四散开来。
马车里,传出了女子的惊呼声。马夫用力地想要抓住缰绳,却被马儿的后腿一蹬,一脚蹬到了路边,不省人事。
那丫鬟吓得摔了手上的豆腐脑,在马车旁大呼“救命”,焦急不已。
眼看那骏马要是再蹬下去,怕是马车就要被震散了。就在此时,柳谦一跃上马,三下两下便制服了胯下发狂的骏马。
比起雪国的宝驹,大齐的马实在是小儿科。不说他柳谦当年在雪国,连雪山上的风雪宝驹都可以驯服。光是院子里的大白小白就足以佐证了。
车上的女子感觉到马车已经平静,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
那丫鬟赶紧过来搀扶,“小姐,您没事吧。”
只见那女子容貌清秀、服饰华丽,只是被马匹吓到,惊魂未定,发髻也在马车颠簸下,有些散乱了。
此刻她正扶着丫鬟的手,缓缓走下马车。
“小姐,是路边的写信的先生救了您。”丫鬟指着马车前的柳谦。
女子顺着丫鬟的手望去,款步走到马车前,见马上的公子虽衣着朴素,可相貌英俊、仪表不凡。
一想到自己刚才是被此人所救,心中不禁小鹿乱撞了起来。
女子娇羞一笑,福身谢道:”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公子若不嫌弃,还请移驾府中,让家父好好款待公子,以表谢意。”
柳谦翻身下马,回了一个礼。
其实,按他的性格,这个时候一定是一句“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然后潇洒地离开。
可如今的柳谦已不是当年的潇洒王爷了。
他囊中羞涩、腹中饥饿,家里还有一张小嘴等着喂。他见女子衣着华丽,心里想着哪怕是混点小赏金也是好的。
于是,柳谦将女子请上车,还不忘冠冕堂皇的说上一句:”小姐请上车,在下担心此马还会发狂,就让在下护送小姐回府吧。”
女子娇羞一笑,扶着丫鬟的手上了马车,心里只觉得,柳谦为人甚是体贴。
说罢,柳谦去看了看路边的马夫。还好马夫没事,只是晕了过去。他一把提起马夫,扛在肩上,放上了马车。
此时,女子眼中,这位公子不仅英勇无畏的帮自己驯服了发狂的马匹,更是心地善良,不但要送自己回去,还能想起躺在一边的马夫。
最难得是他心地善良,还能文能武,既能写信,还能一把扛起一个马夫。
她看在眼里,想在心里,不由得双眼泛起了光泽。
于是,在丫鬟的指点下,柳谦赶着马车往女子家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