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长飘三万尺,疑是银河降人间。
翻腾的云海上,骑着一头老黄牛的老道士抿着一口美酒慢慢悠悠的出现在了朝试山的正上空,与之同至的还有一个骑着鹿虎的“少女”。
老道士一看到少女就马上起手打了声招呼,憨笑道:“真是赶巧啊,老朽在这都能遇到神官大人,这简直是老朽八百年修来的福分呐。”
少女懒得听老道士的废话,瞪了他一眼,目光冷淡,刻意和他拉开了距离。
“哈哈,神官大人也是来看这些小辈们的战斗的吧?”
少女昂起头,眉宇间充满了妖异,“中洲的战斗是非大小本尊想看便看,倒是你个东海来的局外人看这干嘛,还不快滚得远远的。”
“一会儿就滚,一会儿就滚,这次就不劳神官大人亲自出手了。”
老道士和少女相距十丈,透过一个被撕开的云口俯视着朝试山的武场。
此刻,正是八强登台各显神通的战斗伊始。
八位选手已经全部登台,站在了各自的擂台上相望着彼此的对手,武场四周已然人海沸腾,整座朝试山能站人的位置几乎都站满了人。
金龙袍老人依旧是在那位三朝宦官老人的陪伴下静坐在隐蔽的煮雨亭。
观景台视野最好的一片区域落座有皇帝妃嫔、六部大臣,留京的将军,还有众多的藩王极其亲属,当然也包括如今地位显赫的景王秦业。
来观战的权贵中独属秦业的排场最大,他不仅是带齐了王府里的十三位王妃,还带了全家子女和府内五境以上的重要门客。
孙塘沾了王府千金的光有幸可以和贵为金剑宗宗主的父亲一起坐在前排,但是他们的位置距离秦业还是有两排的距离。
秦业落座的一排,在他的身边仅有两个人与之同坐,一位是王府正妃即场上秦佑的生母,另一位则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
偌大的观景台上看似所有的部署都居安在自己的格局,但是他们超越格局的视野和眼神却交替联络着属于自己的派系。
要说看得最清楚的人,应该还是煮雨亭里的那位金龙袍老人了。
但是金龙袍老人的目光里也隐约藏了些遗憾,往昔那些声名赫赫的大人物,多少都没有在今日出现在他面前。
孙塘手持一副军造司赶制的千里镜在场上准确的找到了夜凌音的位置,继而根据他的思考,便又在夜凌音所在的区域旁发现了秦沐。
镜头里的秦沐背着石剑正气吼吼像个大猩猩似的给夜凌音捶胸鼓气,站在他身边的叶素则一脸冷艳,恨不得捂上脸,不时还皱起眉头戳了两下秦沐的头,叫他不要嘚瑟过头。
孙塘看得忍不住噗嗤嗤的捂嘴偷笑:“秦沐你个大傻蛋,二货。”
可是刚说完,他便又羡慕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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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擂台同时开打。
夜凌音的对手也是一个女孩,对方弹得一首好曲,可是听曲的人却是一点也不好受,随着旋律的高低改变,琴弦释放的力量也在不断的变化。
夜凌音身轻如燕的躲避着那些让人后背发凉的音波,每一次的避让都让她悄悄的呼了口气,越是试图靠近对面的姑娘,她发现自己的处境越是危险。
在那位姑娘的周围,有看不见的音波组成的细长丝线钩织起了一个球网,将那位姑娘包裹在里面,几乎隔绝了一切的袭扰。
夜凌音不甘心,抽出腰带上藏着的软剑斩下几道剑气,以此为矛,妄图在这个球网上撕开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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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祁的对手是和上场一样,依然是一个刀客,这个刀客的实力显然是没有魏平阳强,故此苏祁那边应对起来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