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里吹来的妖风“呼呼”的在城里刮,商铺早早关门,路上行人稀少,唯有一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男人孑然一身,逆行街头。
前方,是一大队的快步前行的巡逻士兵,男人笔直的走在路中央,浑身散发着冷峻的气息,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巡逻队见状,马上停下了脚步,清一色的紧握住武器,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杀!”
蓑衣男人轻吐出一个字。
旋即,他怀里的一把金错刀就自己飞出刀鞘,铮鸣着冲向了前路上的士兵。
刀光掠影,杀气冲天。
几道悲鸣似的惨叫声下,二十多个走卒人头落地。
蓑衣男人的脚步依然向前,没有片刻的停歇。
当他走过最后一人身旁时,金错刀回到了他的身旁,不带一丝血迹的没入了刀鞘。
……
清晨一觉醒来,相府门口挂满了二十多个走卒的人头,瘆人的场景可是吓坏了相府老少,陈泽秀战战兢兢的走出来,也是惊恐得感到呼吸乏力。
秦沐闻讯后带着凑热闹的心情去了一趟府外,等他再回来时小脸煞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吓到了,就抱着陈盈盈的大腿把脑袋藏在她怀里嘤嘤的哭。
陈盈盈的衣襟还没有湿,秦沐倒是哭累了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小时候秦沐和陈盈盈同床过,当时他屁颠屁颠的爬上陈盈盈的床,可是招人喜欢,现在长大了,不用点手段似乎都找不到人生的那座巅峰。
相府门楣上被挂满了走卒的人头,这件事情惊动了整个朝野,唐帝特召丞相入宫,一路上陈泽秀的心都不安定,他既为紫莲花一事忧患,又为今日的事情而恐慌。
但是好在他也是两朝元老,久经风雨,心中的惶恐都死死的藏在心牢里,没有表现在颜色上。
陈盈盈闷头苦想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梳理出究竟是谁在暗地里威胁陈家,但是她知道,这人既然来了,一定还在城里。
抱着这个想法,陈盈盈心里也逐渐有了计划……
听闻二师姐要抓凶手,秦沐激动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他两只眼睛灼灼的看着陈盈盈,听她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只能我们两个知道,千万不要让第三人知晓。”
“二师姐放心,师弟我不只是嘴甜,而且还嘴严。”秦沐回道。
这一点陈盈盈倒是相信秦沐,但凡是她交代的事情秦沐做得还是比较优秀的。
一路上如履薄冰,陈泽秀接下唐帝交代的差事后安然无恙的从塔楼上下来,离开塔楼前,他刻意绕了个远路经过和塔楼比邻的一座貌不起眼的矮小宫阁。
这里私下无人,冷冷清清,连门庭前的落叶都没有人打扫。
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陈泽秀却是足足呆杵了两刻钟。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因为昨夜城里有二十多个走卒被杀,所以他也不敢在街上多做逗留,一边喊,一边快快的跑。
街头巷尾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一位少年和一位女子穿着褴褛的衣衫,拄着小木棍一人手拿一口破碗百无聊奈般的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