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拍拍小胸脯。
“哪能呢,奶你都说不让去了,我们哪敢去啊!”说着她还伸了伸胳膊腿,“喏,你看我衣服都是干的。”
“那就好。”
老太太的声音幽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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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姝玥,已经回屋摸出了两根红薯条。
红薯条软趴趴,撕的很不规整,一口下去还会拉出一条条长长的纤维丝,这玩意儿,在常识中,好像应该是并不怎么好吃的样子,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野菜糊糊做对比,带着轻微甜糯味道的红薯条,已经很好了。
姝玥小口小口吃的慢吞吞……
后墙的窗户外。
凭窗而立的青年,将这一切全部收入眼中,英挺俊朗的面容上,含着浅浅笑意的眸光微微凝滞,玩世不恭的表情也收了收,但也只那么一瞬,便恢复了自然。
“呦,小月儿这是开小灶呀!”
低磁慵懒嗓音突兀在不远处响起,咬着一根红薯条的姝玥被惊了一下,硬着头皮转过身,就见一个青年,撑着窗子利落的翻进屋子里。
姝玥没太赶轻举妄动,一双干净清澈的水汪汪大眼一眨不眨的。
青年二十出头模样,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他上身穿着半旧不新还带着补丁的中山装,衣袖卷到手肘有几分不羁的味道,下身工装裤上的脚踝处还被刮出了几条口子,风尘仆仆的。
和记忆里模糊画面中的身影完全重合起来。
所以……
这个是她爸爸?
瞧这翻窗户的利索劲儿,瞧他这张看着就很能招蜂引蝶的脸,瞧他脸上的痞痞的带着点小坏的笑,想到二丫说的,这人为了个女人和混混逞凶斗狠将自己搞进局子里……
脑壳疼。
好愁人。
并不清楚闺女这会儿操心的都是什么,白烈这会儿看见姝玥,他紧绷的神经就是一松。
他人头熟,这回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真为难他倒是没有。
可他这几天被关在里面,限制了人身自由呀!
家里面什么情况,白烈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些年最是清楚。
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突然间到了陌生的环境面对陌生的人,住不习惯,吃没顺口的,喝没热乎的,晚上还可能怕黑,白烈想象中的全是白嫩水灵的小宝贝磕着碰着伤着饿着委屈抹眼泪的画面。
甚至……
是不是在没人顾得上她的时候,偷摸跑了,找不到路怎么办,被人骗了,被人拐卖了怎么办?
每多想一点,白烈就更着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