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窈,你是岚河村的人吧。”
哎?难不成容淮已对她知根知底,又想学江予安那样拿姑母一家子性命威胁她?
“怎、怎的了?”凌初窈惶恐。
“如果有人问起你的来历,你如实告知即可,就说我从江予安手中胁迫你来的容府。”
凌初窈虽然有所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他嘴里的这个人应该是指容夫人吧,看来容淮再怎样厉害,心里对于容夫人还是有所忌惮的,但愿到时候容夫人不要因为她是江家的人而刻意为难她啊。
容淮临走时望了一眼孟姨娘,未做停留就转身离开。
要赶在江御离开紫金别苑之前拦住他,昨晚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会回城疗养,带凌初窈来容府一事,江予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更别提给他解药了,但找御就不同了。
江御虽然做事一贯雷厉风行,很少顾及他人情面,但他好歹也算良城风云人物,那天两人一较高下,自己惨败他手,落下一身伤痛,现在光明正大的去他院里讨个婢女,量他也磨不开脸皮拒绝。
等容淮走远了凌初窈才搀扶孟姨娘的手回到屋里。
想着容淮一句话都不愿意跟自己说,孟姨娘的心仿佛被冰雪包裹着,第一次产生了自己撑着活下来是个错误决定的想法,她的脑袋里浑浑噩噩的,任由凌初窈牵着走回屋里。
见孟姨娘如此失落,干瘪的唇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凌初窈有些无奈,也许被容夫人惩治,被城主冷落孟姨娘都可以忍受,唯独接受不了容淮的无视吧。
“孟姨娘,容淮公子给了好些银两呢,这附近有没有集市街道啊,我们这儿缺的东西太多了,既然不能求人,那等会我自己出去置办一些来。”凌初窈看着手中的钱袋,想着还是找些话题引开孟姨娘的注意力比较好,省得她又独自陷入悲苦中无法自拔。
孟姨娘抬手指了指西侧院墙,在一片攀墙藤的树叶下有一扇小门,她轻轻挣脱凌初窈的手,步履蹒跚的走到廊下,重新坐回椅子上,歪着靠在椅背上,动也不动。
凌初窈无奈叹气,这种局面她能怎么办,就连安慰的走心话她都不知从何说起。
“阿窈,淮儿他,他面貌如何?身姿怎样?”孟姨娘犹豫了一瞬,还是问出这个困扰了她许多年的问题,以前只是苦于小环的刻薄,没机会开口问。
“呃,容淮公子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中龙凤,不可多得,难以言表。”
孟姨娘微微笑笑,随后她叹了口气,说道:“阿窈你说淮儿他面对我时是哪样的脸面表情?”声音里流露出孟姨娘心中积郁成河的悲伤。
凌初窈顿了一瞬,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容淮自始至终都没有用正眼瞧上一眼孟姨娘的表情,仿佛孟姨娘在他心里是个无所谓的存在。
“就是、就是跟平常一样啊,您应该也知道容淮公子性子有些清冷,悲欢哀乐从不流露分毫。”
孟姨娘又一次笑了笑,只不过唇边的笑意带着苦涩,其实她都知道,只不过不信自己的感觉想要问问罢了。
她明显察觉到凌初窈在说谎,但也没有精力去计较那么多。
想到要去逛街,凌初窈的饥饿劳累横扫一空,哪个女人不爱逛街买买买?这也算是女人的通病吧。
桌上简单的饭菜就这样被遗忘,一个满腹心事,难以下咽,一个情绪高涨,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