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放亮,凌初窈就醒了,她一个鲤鱼打挺起床,来到屋后打水洗漱,换了套新衣裳,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想了想把昨天鸳鸳赠她的一只银镯子戴在手腕上。
她昨晚想了一宿,在江家做丫鬟期间,势必把责骂责罚的次数降到最低,多学学书里那些冷静睿智的女主角,才思敏捷,遇事不慌,分分钟想出十八种对策。
来到江予安房外,凌初窈小声润了润嗓子,然后轻轻敲门:“少爷,您可醒了?”
“嗯,进来。”江予安清晰的声音立刻传出来。
凌初窈推门进去,发现江予安身穿白色亵衣,坐在桌边沉思。
原来他早就起来了。
凌初窈望着江予安,江予安也望着凌初窈,一时间寂静无声。
就在江予安神情逐渐变得厌烦时,凌初窈恍然大悟:“啊,请让奴婢为您更衣。”
江予安伸手指着挂在木架上的墨绿色衣衫,凌初窈连忙拿过来伺候他穿上。
江予安淡漠着脸,伸展双臂,让凌初窈为他系好腋下的衣带。
“早饭不必传了,待会儿跟我去衣厂,去那边吃。”
江予安说话的气息喷在凌初窈头顶,她只是认真的给衣带打个漂亮的结,轻声回了句是。
江予安这才垂下目光看她:“怎么?昨晚我哥哥没答应放你走,现在拉着个脸来给我瞧?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凌初窈。”
凌初窈暗自吸气,看来昨晚江予安根本没睡,跟江御的对话全被他听了去,万幸的是有些话她一字未提。
她举止泰然的抚平江予安身上的折痕,然后退到一侧,微微垂首,老老实实回道:“奴婢不敢,奴婢既然决定留在江家,跟了少爷,那就以江家的规矩为重,以少爷您为重,恪尽职守,做好奴婢分内之事,再不会多心想些别的。”
江予安一声冷哼:“最好是这样。你且记着,别说我哥哥,就是天上的神也帮不了你,因为你必须按月服食一次解药,若不然毒性发作,你将会——。”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拖着阴沉沉的尾音,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凌初窈一听有些急了,连忙说道:“可是奴婢已和大少爷签了合约,一年后我便恢复自由之身!”
见凌初窈又搬出江御,还是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江予安笑出了声,只是他眉目间冷如寒霜,将手中的扇子合并,一下一下拍在凌初窈白嫩的脸上,语气不屑:“那是你和我哥哥的约定,在我这儿算不得数,”他用扇柄挑起凌初窈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和他对视:“也许半年,也许五年十年,也或许一辈子。你能不能离开这儿,离开我身边,要看我的心情,最重要的是你的表现。”
凌初窈无语问苍天,她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感情自己的余生都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