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不造饭?”他喝问道。
稍后,亲兵便将他的饭食端了上来。
只是,当他喝了端来的水后,突然觉得味道甚为奇怪。
不过他并未太过在意,只要水烧开就行,然后就接着用饭。
然而,饭里的味道,同样让人有些难以下咽。
他抬头一看,发现帐下的张邵严令等人,看着眼前的饭食,细嚼慢咽,脸上均一脸的难以言状。
“水里有异物!”
“兖州贼在上游倒了金汁!”
外面的喧哗声,立刻传进了大帐。
闻言,刘巴等人脸立刻便绿了,当即头一撇,直接将刚刚吃进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
很快,整个军营里到处都是吐食声。
稍后,几名伙夫便被刘巴从了军法。
“再做!”刘巴下令。
“禀大人,上方一直有污物流下,难以取到清澈之水。”剩下的伙夫战战兢兢回答道。
闻言,刘巴当即脸都变形了。
“贼人!某誓将贼人屠戮一空!”
当晚,刘巴军非但没能实现攻入坞堡用餔(bu)食的目标,而且连吃饭都成了奢望,不时还要闻到从山涧溪流里散发的阵阵恶臭。
刘巴不禁惆怅了。
倘若贼人金汁足够,恐怕此仗也不用再打了,因为取不到干净的水源,他不得不无奈暂时撤军。
…………
关卡。
当听到斥候来报刘巴军营的情况时,众将士当即合掌大笑。
于是,宋襄便带着众人往下游一边放毒,一边不时舀点金汁倒下。
金汁有限,不能在一锅倒了,只能省着点用。
此时钟朔下令了:“子涧,带人收集战场。”
闻令,宋襄咧开的嘴当即凝固当场。
当他看着已经漂浮粘连满山涧的不可名状之物,尤其是此刻横躺在山涧溪流污物中的刘巴军时,脸顿时都绿了。
“将军,何不待敌军撤退之时,我等再清理一番。”
这是他头一次对战利品兴致索然。
“此刻正是良机,若是贼兵趁我不备,连夜夺回,岂不可惜。”钟朔一脸玩味说道。
白天一战,所得的盔甲经过修缮之后,想必能装备起一部分其他未配甲的士兵了。
于是,宋襄只能带人出关了,一群人苦着脸,捂着鼻,在溪流里拾捡,差点没有在山涧里吐出来。
回关之后,互相嫌弃的宋襄和田光等人,便开始琢磨着如何合理安排投放,才能让刘巴贼兵饿死军营。
“将军智计过人,在下佩服。”裴峤来到钟朔面前,拱手道。
钟朔一笑:“裴先生过奖。”
“只是刘巴军尚未动其元气,必然会择日再攻。”
裴峤道,“倘若刘巴急需强攻,我等自然不惧,但恐刘巴另寻他法,攻我坞堡,还请将军早做准备。”
“哦?不知先生有和计策退敌?”钟朔眉头一挑。
“将军,经此一战,贼兵疲敝,定然疏忽防备。”裴峤继续说道,“何不趁此机会,夜袭敌营,定然能够将贼兵打个猝不及防。”
“如此袭扰,刘巴断然难以为继,届时围困自解。”
“裴先生此言大妙。”钟朔笑道。
自古守城,若想长时间挡住对方的围攻,一味苦守肯定是下策,重压之下,崩溃只在早晚。
守中带攻才是长久之计,只有找准机会抽冷子就给对方来那么几下,瓦解对方攻城士气,对方才无法专心攻城,甚至围城自解。
“只是,若只是让刘巴退军,未免太过宽恕于他。”钟朔突然又说了一句。
“将军这是何意?”
“裴先生几日后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