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全副武装后，范郁凝视着前方的浓雾，说道：

“走吧。”

一前一后，身影渐渐消失在雾中。

……

踏进雾中的一瞬间，闻人枫感受到有一道冰冷的视线在暗中窥视。

范郁望向地面，说道：

“这只鬼已经可以影响环境了，估摸着也是个成长起来能开鬼域的家伙，不过现在还早着，不然这学校的人都只能放弃了。”

周围都是白雾，隐隐约约能听到几声惨叫。越往里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就越浓郁。

两人摸索着来到了教学楼。

“不顺着卫星电话定位还真会迷失方向，难怪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

闻人枫有些寒意，这东西没人管的话可能一学校的人都会被杀死。

远处有一道人影跌跌爬爬地跑了过来，口齿不清地喊道：

“救，救命啊！”

那人看到闻人枫和范郁，仿佛看到了救星，朝他们扑了过来：“快，快救我，有……有鬼追我。”

两人均神色一变，范郁抢先冲去，一脚把那人踢飞的老远，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走。”

两人赶忙跑得远远的。

那人捂着肚子还想起来，一个巨大黑影蓦然出现在他身后，离他很近，他甚至都能闻到黑影身上的味道，就像……腐烂的肉混合着栀子花的香气。

令人作呕。

那人满脸惊恐地回过头来。

“啊！”

绝望的喊声响起，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只有指甲深深划在地上的痕迹能证明这个人存在过。

一颗大树后，闻人枫和范郁缓缓探出了头。

“鬼没追我们，说明我们没有符合它的杀人规律。”

“我们看到了鬼，听到了声音，也碰过被鬼杀死的人，鬼没攻击我们，说明杀人规律不是看见，听见，触碰。”

范郁已经开始分析了，他对闻人枫说：“洞察鬼的杀人规律，尽量避免正面和鬼接触，厉鬼的力量能少用就少用。”

“走吧，能救一个是一个。”

两人走进教学楼。

平时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大学，此时一片死一般的压抑，除了偶尔的几声惨叫。开学典礼的红色气球，礼炮的纸屑，黄黄绿绿地撒在地上，没有任何人收拾。

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一连串粘稠，乌黑的脚印从一楼的楼梯口，向上延伸过去。

闻人枫鼻尖翁动，若有若无的腐臭味从里面弥漫，伴随着栀子花的香味飘进鼻子里。

鬼，就在附近！

闻人枫不敢讲话，拍了拍范郁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

范郁了然，他也闻到了味道。

“踏，踏踏，踏踏……”

头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眼神对视，那是人。而且听声音似乎是往楼下跑。

躲到旁边的洗手间里，两人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啊――”

一声惨叫，一个人从楼梯口跳了下来，左手手臂不见了踪影，鲜血从那断口淅沥沥流下，落在地面上宛如一簇簇盛开的红花。

很显然逃跑是徒劳，那个黑影一脚步跨出，直接跑到了那个人的身后，两只扭曲腐烂的手缠在了他的腰间，缓缓收紧。

“呜呜……”

那人两眼凸起，身上的骨骼被挤压的从皮肤破出，血流如注。最后那人没了动静。

待那只鬼回过头，闻人枫的心猛地一颤，那张脸十分恐怖，五官像是被什么扭曲了一样，不像一个个体，更想杂七杂八的零件拼凑出的残次品。

只是一眼，没由来的心底的恐惧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