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宁这样想着,便渐渐淡了去景和殿的心思,留在了惠安殿。
这一留,便是一整夜。
只是这一夜,他睡得很是不安稳,总觉得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梦里都是风轻絮冰冷的表情,决绝的眼神。
“从今往后,你不是我的阿宁,我也再不是你的阿絮……”
冷如冰雪的话语不停在梦中回响,他倏地从梦中惊醒,额上竟沁出了微微的冷汗。
天刚蒙蒙亮,显然时间尚早,然而他辗转反侧却再难入睡。
杨晓寒从睡梦中察觉了萧煜宁的动静,也悠悠转醒,迷蒙中见萧煜宁睁着眼睛发怔,眸光深邃,不知在想着什么,她便伸出胳膊轻轻环上萧煜宁的腰,声音柔和地问道:“殿下,怎么醒这么早?可是昨夜睡得不好?”
萧煜宁转头看向杨晓寒,她刚睡醒,面容纯净,神色慵懒,如一朵春睡的海棠,含羞带笑,很是让人心动。
萧煜宁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角,道:“你再睡会儿,我先起了,今日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说完便自顾下床,唤来婢女服侍。
杨晓寒见状,便也不敢多睡,也随他下了床,亲手为他穿衣束发。
“殿下,用些早膳再走吧。”
杨晓寒见萧煜宁穿戴整齐,洗漱完毕,整个人如上好的玉一般透着华贵温润的光泽,不禁留恋地看着他,只盼望能多陪他一时半刻。
然而萧煜宁却淡淡道:“不必了。”
话毕,萧煜宁便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惠安殿。
杨晓寒看着萧煜宁毫无眷恋地离去的背影,心中慢慢浮上一丝悲哀,昨夜的温存与缠绵仿佛都是梦境一般,明明身上还留着属于他的气味,但是他的人和心却都已不在她这里。
萧煜宁一出了惠安殿,便大步朝景和殿而去,边走边问身边的魏修:“昨夜景和殿可有异状?”
魏修忙道:“回殿下,昨夜景和殿还是跟往常一样,殿下让撤了守卫,奴才便派了个人一直看着景和殿,据今早禀报,景和殿昨晚早早地落了锁,并无任何人进出。”
萧煜宁这才稍稍宽了心,但仍脚步急急地到了景和殿。
景和殿的门并没有开,显然是时间尚早,里面的人还在休息,萧煜宁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魏修,叫门。”
魏修忙应了一声,上前叫门,叫了两声后,红樱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谁呀?这么一大早就在门外嚷嚷,吵了太子妃休息可吃罪得起?”
魏修很是尴尬,听红樱语气不善,便知道这丫头被人吵醒了心情不好,偷偷看了看萧煜宁的脸色,见他面色平静,便咳了一声,道:“快开门,是太子殿下。”
红樱一听,便惊呼一声,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了红樱小小的脑袋,她朝门外看了看,见果然是萧煜宁,急忙将门左右大开,吓得花容失色:“红樱不知是殿下驾到,多有冒犯,请殿下恕罪。”
萧煜宁“嗯”了一声,便直接走进院中,锦瑟等人也已经听见了动静,便急匆匆地都跑了出来迎接萧煜宁。
萧煜宁边走边问:“太子妃还没起身?”
锦瑟道:“回殿下,太子妃还在休息,昨晚太子妃心情不好,便命奴婢等人不许打扰。”
萧煜宁闻言,便想到她定是因为昨天塔楼之事在生气,心中不禁十分愧疚,心道无论如何今天也要向她道歉,与她和好才行。000文学000x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