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苓不禁有些害怕,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主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杨晓寒沉思了一下,却道:“去看看。”
说着,杨晓寒便伸出手让芳苓扶起她,二人一同慢慢朝发声处走去。
待二人走到一株柳树的后面,远远看见一个身着婢女服饰的宫人正坐在隐蔽处的石头上抽泣着抹眼泪,而不远处另一个婢女也走了过来,轻声喊道:“悦儿,是你吗?”
芳苓见是一个宫女,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她转头看向杨晓寒,却见杨晓寒只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二人,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哭泣的婢女听见声音,忙站起来道:“红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起夜时见你不在,心中不安,就出来找找,你怎么自己在这哭呢?可是今日挨骂了?”
那悦儿却擦擦眼泪道:“在宫中,挨骂是常有之事,忍一忍便过去了,我哭是因为今日家中来信,我父亲病重……”
“啊?那可怎么办才好?”
“我家本来就穷,为了给父亲治病我才入了宫,只是月钱有限,每月几乎都寄回去给家里,却依然不够用。”
“我这里还存了些银两,要不你先拿回去用吧。”
“谢谢红姐姐……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家那头耕牛也……”
“可是你家那头马上就要生产的牛?不是说生了小牛要卖掉给你父亲治病么?”
“是的,我家那牛养的极好,又吃苦耐劳,怀了小牛之后,家里更是舍不得让它干重活,就想让它生个健壮的小牛,卖个好价钱给父亲治病,可是前两日却突然流产了……”
“这……这怎么会……”
“我爹娘十分伤心,请了好些兽医都看不出原由,昨日一个赤脚大夫来看过,说是吃了马齿苋……”
“马齿苋?”
“是的,许是在外吃草的时候无意间吃了马齿苋,那马齿苋竟有滑胎之效,连头牛都能滑掉,常人却是不知的。”
“我也是贫苦人家出身,此事倒确实不知,当真奇异。”
“我也是才知此事,马齿苋竟能滑胎,真是闻所未闻,若能提前知晓……”
悦儿说着又开始嘤嘤地哭,那红姐姐劝了又劝,才将她劝了回去。
待那两名宫女走后,杨晓寒仍静静地站在空无一人的湖边,微风拂过她的面颊,但她却不觉得凉爽,只觉得那微风扫过,她的脸竟渐渐发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