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宁命魏修即刻去请萧逸庭,自己则急匆匆进了景和殿。
一进密室,萧煜宁就看见缩在角落里的风轻絮,显然她已受不了疼痛,又怕喊叫出声惊扰了别人便早早进了密室。
萧煜宁抱起风轻絮,将她放在石床上,眼中既有心疼又有不解:“怎么会这样?明日才是十五,怎么今日就提前发作了?”
难道是萧逸庭的药水?可是上次她喝下之后却并无异样,所以他才再次下药……
风轻絮疼得已无法思考,只在床上辗转呻吟,口中不停叫着“阿宁”。
萧煜宁抚摸着她被汗水湿透了的脸,只觉心如刀割,只能道:“阿絮,且再忍一忍,逸庭马上就到,再忍一忍……”
萧逸庭迟迟未到,风轻絮身上的疼痛开始加剧,痛的她几乎无法呼吸,开始满床打滚,呻吟声也变成了嘶喊:“阿宁……阿宁……救救我吧……我要痛死了……快救救我……”
萧煜宁紧紧抱住正在打滚的风轻絮,贴着她的脸,哽咽道:“阿絮,阿宁在这里,一直陪着你,你莫要怕,疼过去就好了……”
风轻絮紧抓着萧煜宁的衣衫,几乎把他的衣服都要抓烂了,每一寸骨骼都在碎裂般地疼痛,她甚至希望自己痛得昏过去,这样就感受不到痛苦了……
“阿宁……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阿宁……我不想死……”
每当风轻絮的意识开始模糊,强烈的疼痛又会让她惊醒过来,一次次重复这份锥心刺骨的痛楚。
“阿絮,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我已经有办法了,你的痛苦不会持续太久,阿絮,你再忍忍……”
强烈的疼痛让风轻絮听不见萧煜宁在说什么,只沉浸在铺天盖地的痛苦世界中,想拔出来却是不能。
不知过了多久,萧逸庭终于姗姗而来,他看着风轻絮的样子,惊愕不已,但立刻意识到这应该是今日萧煜宁下的药水的原因,忙上前为风轻絮把脉,敏感的指一触到风轻絮的脉象,顿时惊得缩了回来。
“怎么了?”萧煜宁急急地问。
萧逸庭蹙眉道:“太子妃脉象奇特,比上次更加诡异,怕是引蛊药水的缘故。”
萧煜宁咬牙道:“逸庭,今明两天,阿絮生不如死,算我求你,务必减轻阿絮的痛苦。”
萧逸庭知道他能说出“求”字十分不易,可见风轻絮在他心中的分量。于是萧逸庭再次探出手查看风轻絮的脉象,眉头越皱越紧。
萧煜宁看着萧逸庭的脸色,心里越来越沉重,而怀里的风轻絮哭喊得嗓子都快哑了。
终于,萧逸庭松开眉头,道:“把她放下吧。”
萧煜宁忙轻轻放在风轻絮,而萧逸庭则取出银针,斟酌着为风轻絮施针。不同以往的坚决果断,他下每一针都要细思良久,慎之又慎。
萧煜宁因风轻絮而久病成医,也看出了萧逸庭用针之险,一颗心高高地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