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作甚?”率先反应过来并且要阻止的不是别人,正是孟老夫人。她带过辛孟,再怎么气也舍不得看她受伤。
屋内几位舅舅、舅母也想开口劝,只是孟国公已经打定了主意,他一拍桌子谁都不敢再说什么。
辛孟杵在屋内,心里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只求孟国公手下留情,为了以后的庇护,这点伤就受了。
芳芷站在辛孟的身后,似乎想要说话,只不过辛孟回头看了她一眼,让她退下候在一旁。
家法被呈了上来,和镇南侯府人高般的木板不一样,这更像是一跟戒尺,孟国公拿在手里看着辛孟。
“知道我为什么要动用家法吗?”
辛孟这才抬头看向孟国公,国公爷两鬓头发花白,人虽精神抖擞,可脸上还是爬了不少疲老的皱纹,岁月从不曾优待任何人。
她摇摇头,开口道:“不知!”
孟国公也没多话,抬起戒尺在辛孟的背上用力抽打了两下。孟国公是习武之人,又是常年上战场杀敌的将军,这两戒尺下去,够辛孟疼个十来八天。
就这瞬间,辛孟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她紧咬着唇瓣,没有吭声,直到两戒尺挨过之后,才粗重的呼吸了几下。
孟国公收回家法,按了按辛孟的肩膀,这才道:“十几年前,孟国公府早已与你母亲断了关系,如今,既然你挨了我孟国公府的家法,以后就还是孟国公府的孩子,谁敢欺负你,我孟国公府第一个饶不得他!”
辛孟如释重负,幸好孟国公不是和她算账,一直提着的心落下,对孟国公也充满了感激。
她道:“让外祖父操心了,以后我不会让人欺负了去,也不会让孟国公府蒙羞。”
她说的坚定有力,孟国公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就如孟意欢姐妹所说,辛孟的性子是变了许多,不过这才像他们孟家的人。
“你看看你,好好说话不行非得动手,把孟儿打出个好歹来,我看你心不心疼。”孟老夫人瞪了国公爷一眼,连忙招手让辛孟到她身边。
这一场景辛孟突然就有点想笑,想起了名著中林黛玉见贾母的场景。
“怎么样疼吧!”孟老夫人拉着辛孟的手,也不敢去碰她的后背,只是急着让人去找府医过来。
辛孟轻笑一声,安抚着没事,也的确是没事,辛孟之前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多了,而原主也是个耐打的人,这两下根本就伤不到。
趁着拉家常的空隙,孟老夫人给辛孟介绍了两位舅舅,二舅孟琰,三舅孟曜,大舅孟弘带军镇守边关,将近两年没回建安城了。
三位舅母脸带笑容,也把各自的儿女介绍给辛孟认识,除了已经见过面的孟意欢、孟思乐,她还有三位表哥,大表哥孟忱奕没在建安城,他和大舅一样,常年不回来,四处跑。
二表哥孟忱儒是太学院的夫子,年纪轻轻饱读诗书,是个有学识的人,不过辛孟从唐棠那里听过几句他的坏话,说他为人呆板严苛,说一不二,太学院里的学生都不大喜欢他。
三表哥孟忱恪在城外的军营里磨练,听说辛孟要到府上来,今儿一大早就赶了回来,他又是个好动的性子,见辛孟看他,立刻露出满口大白眼笑了笑。
辛孟没忍住也跟着弯了弯嘴角,心想三表哥可别是个铁憨憨。
认过人之后,辛孟也不浪费时间,直接送上了自己准备的礼物,有些是自己搜刮来的,有些也是出了钱买的,还有一些就是自己亲自做的,
送给孟老夫人的见面礼是芳汀做的大补丸,对身体好;给孟国公的是辛孟自己调的酒,听说孟国公好这口,她也就不吝啬自己的手艺了。
她调的酒是根据现成的酒提纯然后再加了一些料,浓度有的偏高有的偏低,味道口感也不一样。
孟国公有些惊讶,没想到辛孟还会这些,刚尝了两口就对着她竖起拇指,紧绷的脸也渐渐缓和了些。
“孟儿还有酿酒的手艺?”
“瞎琢磨的,您要是喜欢,我以后让人再送些过来。”辛孟笑着开口,哄老人家开心当真是不容易啊!
孟国公点点头:“孟儿有心了。”
他又夸赞了几句,因为还有公务在身就提前离开了,跟着离开的还有两位舅舅。
府里的主事人一离开,屋内瞬间活跃起来,孟忱恪头一个凑过来,非要尝尝辛孟酿酒的手艺。
“三表哥你们军营不罚偷喝酒的人吗?你这么积极。”辛孟笑着开口,可还是对着芳芷点了点头,很快芳芷和孟国公府的婢女端了几个酒壶进来。
“你三表哥一个混世大魔王,就算罚他也不怕,家里也没人治的了他。”孟老夫人呵呵一笑。
话语中也满是宠溺,孟忱恪要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和他们过分宠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