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点了点头。

莫依然低着头看着她，一手把玩着手机：“你是为了帮我，才跟老师告状。吴若颖找你麻烦，我看见了你们争执的全过程，却没有出手帮你，你不生气吗？”

小姑娘愣了一下，像是在认真的思考。

她语气坚定的回答：“不生气！那天你跟我说了所有的利害关系，但我自己仍是决定去告诉老师。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跟你没有关系的……”

莫依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蹲下身与她平视。

小姑娘的那双眼睛里单纯，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

成年人的世界里更多的是利益关系，几乎没有这样纯粹的不图回报的人。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场景。

老罗翘着兰花指，修着指甲对着她教育道：“这个社会大家都是出来赚钱的，不是出来交朋友！你呀，可长点心吧！”

莫依然唇角微翘，“为什么？”

怕对方没有听明白，又补充了一句，“明知道百害而无一利，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次董静洁没有任何思考，她直接回答。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

她低下头，没什么底气的说：“至少，我觉得你是我的朋友……有一次语文课上吴若颖嘲笑我，只有你安慰我，还帮我出头。”

说着，她的眼角又泛起了一层泪花。

这个狼狈的女孩，眼含泪光，笑着道：“我长得不好看，人也不聪明。我知道自己不合群，我也不懂要怎么融入班级……你是唯一一个肯帮我的同学，所以我觉得你是我的朋友……你不把我当朋友也无所谓。”

小姑娘很平凡，无论从长相到内在，完全不符合莫依然的交友范畴。

她察觉到了她身上的病态，也感受到了那种傻的可爱的单纯。

莫依然深吸一口气，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淡淡的笑着：“谁说我不承认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莫依然的朋友！走心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