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妖气侵入过重,外加体内的那个封印似有波动过的迹象,这一切都直接导致月出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气若游丝一般。
可幸运的是,月出似乎服用过什么灵药,竟然将她的心脉护着,吊住了月出的一口气,让她得以抓住了最后一丝生机。在月出昏迷的七天里,药隐婆几乎把自己的所有宝贝丹药都拿了出来,喂饭一般的喂给月出吃。而辰晷,始终未离开一步的守着月出,悬着一颗心难以放下。
“会没事的,这孩子,终归命大。”药隐婆劝慰辰晷。
辰晷看着月出已经明显缓和了的脸色,这么多天难得说话,他问药隐婆,“我与月出的封印真的完全解开了吗?”
药隐婆登时愣住,不敢抬头去看辰晷,最终跪倒在地上,深深叩首不再说话。
辰晷闭了闭眼睛,自胸中吐出一口气,“果不其然。”
辰晷最初确实没有察觉,直到他今日陡然感觉到月出有性命之危,急忙赶去发现果然如此才恍然意识到,他既还能感应到月出,恐怕结印并未完全解开。
“上神,老身也是为了上神尽早复原,才留了最后一线未完全解开……考虑到这样对月出兴许影响最小,对上神也依然能有助力……”药隐婆解释,“这丫头体质殊异,对上神的帮助胜过那大罗金丹,怎可随便放弃。纵然牺牲一凡人,若能换来上神归天,也是造福万界生灵的事情……”
“够了!”辰晷厉声喝止,“牺牲一凡人……何时神需要用牺牲凡人做药引的方式飞升了?这与妖魔何异?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自己?亦或者是为了听命于我母亲。”
“……这……”药隐婆再无话可说,深深低头下去。
“可还有事瞒我?”辰晷勉强压下愠怒,沉声质问。
“……月出她命不久矣。”
“什么?”辰晷陡然起身,负手看着跪在地上的药隐婆,“你刚刚不是说她已经无碍!”
“上神息怒,”药隐婆看了一眼床上的月出,“她现在确实无碍,但是她的命,已然不久了。”药隐婆缓缓将月出与自己提过的事情讲了一遍,看着辰晷陷入沉思。辰晷重新坐下来,拉住月出的手,不知在思索什么。
“上神,她体内的封印有减慢时间的效应,经过我长久来的查证,这封印恐怕与守着神农鼎的姜水畔那支神农氏一族有关。”药隐婆最终还是吐出了自己藏了许久的猜测。
“神农氏?”
“上古神农大神留在人间有一支看护神农鼎的后人,每一甲子会出一位身带与神农力量契合的神农后人,这人便有力量能够驱使神农鼎。可惜,神力与凡人终归不匹配,月出说自己家乡被水淹了,想来恐怕是部族有难,他们曾经妄图动用神农鼎。那力量快速烧灼生命,故而月出所剩时日已然无多。”药隐婆猜测着,“看她体内封印,我猜他们动用神农鼎也未救回一切,才用上古封印延长她的性命,妄图留下一点血脉。至于寻喜欢之人借命之事,怕也是为了让她活下去并延续一族血脉而说的吧。”
“可能确证?”
药隐婆摇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但神农百草,自然百毒不侵。她能够对上神的复原起到助益,恐怕也是因为她身负神农大神稀薄的力量吧。这样一来,便能解释许多她身上的秘密。”
辰晷久久没有再说话,药隐婆看着他,不知他在思索什么。整个房间内有一种激荡的力量在翻滚,引得周围湖水都在震荡。
“月出现在的状态没办法完成解封,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辰晷冷冷看着药隐婆,“去找借命的法子,无论如何也要找到。”
“什么?”药隐婆震惊,“借命?借谁的命?”
辰晷看着她,眼神淡定,长身玉立,“借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