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一人干不到个月,你说难不难?
林文源自认为自己是干得不错的,他上任至今已经安然渡过三年多的时间。
虽然常年处于“下一个被罢职的大官”赔率榜榜首,而且是遥遥领先,他也依然保持了很好的斗志。
他出身虽然不算是高门士族,但好歹也是杨相一系的嫡系人马,长安城里的人也不愿得罪他。
除了那三个小王蛋。
只不过,再坚强的斗志,也难敌现实的摧残。
京城乃首善之地,天下纷繁复杂的事都汇集在这里,总有做不完的事在等着,忙得焦头烂额那是常态。
其实忙也不算什么。
更令他担忧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
由于一直提防着什么,原本一些简单的小事总会被他过于复杂化的处理,往往把自己弄得很心焦。
感受着焦虑气息的同时,他会更加拼命的去关注几个问题。
裴耀卿是什么打算?李林甫这只老狐狸又再搞什么?这是不是在害我?
这样一来,这都不是焦了,而是要成灰了。
私底下,他写过好多分折子,有机会就递给李隆基,遇到不解的事也会找杨忠国说一说。
但总没啥作用。
最近这段时间,焦虑感越来越重了。
他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可长安城却陷入了异常的安静。
直到李白那一剑挥下去。
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裴耀卿你真的要搞我。
可自己的老大居然要自己卷铺盖走人!
他又恍然大悟,原来,裴耀卿要搞的不是我,是整个大唐的修士啊。
穿过红色的宫墙,延英殿的屋檐出现在眼前。
林文源走到殿门前安静的站着,等待宿命的安排。
殿内,李隆基坐在书桌前,三位相国在他面前一字排开站着。
“说吧,怎么回事。”
大唐皇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疲态尽显。
裴耀卿没出声。
杨国忠没出声。
夹在中间的李林甫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无奈道:“昨日,太学院发生一起袭击案。”
“说重点。”
李隆基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刺客的追捕工作以及李白那一剑的善后工作。”
“啪”
李隆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种事你们自己商量啊,朕养你们吃白饭的吗?长安府尹,大理事,三省六部,大大小小几百个脑袋,这么简单的事都没人去做?”
“陛下息怒。”
杨忠国低着头告了一声罪,“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京兆府防范过于松散,才会让刺客扬长而去。”
“京兆府尹人呢?”
“就在门外。”
“传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