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这..”
在爆炸响起的瞬间就漂浮到天上的张庭远,指了指一片火海中的尚书府,张着嘴啊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地面上明火燃起,气浪灼热。从爆炸中被短暂性炸失神了的各方修士,很快清醒了过来,一个个都不要命般逃了出来,不一会,整个尚书府上空,黑压压地飘荡着一群身上乌漆嘛黑的修士大军。
木质的大门倒塌,熊熊大火略过,通体烧成了漆黑色,梁柱,瓦片在火焰的肆虐中剥落,尽管明火在一众修士的扑救下已经逐渐熄灭,但灼热的黑烟仍旧在缭绕升腾。
张作新赤身裸体躺在瓦砾之中,原本就没有防备的他,此时身受重伤,动弹不得,一片被烧得发红的瓦片掉落,在他脸上划过一条疤痕。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见荀彧的身影穿梭在瓦砾之间,似乎在寻找什么。
是你,一切都是你!他死死地握住拳头,一声不坑。
随后,一块板砖掉下,直接砸晕了他。
荀彧当然没有留意这个浑身漆黑动都不会动的人,他在一处残垣下,找到了一个正在清理身上灰尘的客商。
他眯着眼走过去,露出了标志性的腼腆笑容。
“兄弟,暗影楼知道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客商楞了楞,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缓缓说道:“南海郡公,如果没别的事,小人先行告退。”
“魏大云,别急着走啊。”荀彧拉着转身欲走的客商,“我们聊一聊三年前皇宫门前的那场狙杀如何?”
“这种事你去找刑部,要不就去大理寺,与我何干。”魏大云眼神闪烁,同时运气灵气,准备强行挣脱荀彧。
“一个筑基后期,伪装成客商,你可别说你只是路过想进来讨杯酒哦。”
“你管我?”魏大云奇怪地笑了笑,他一只手指着荀彧的额头,不屑地说道:“小杂种”
恼羞成怒的他,慌乱中似乎忽略了为何一个炼气初期的人可以一眼就看穿他的修为。
荀彧静静地看着魏大云,没有说话。
“不想死的话,滚开。”魏大云脸上露出一股狠戾的神色,“炼气初期的废物,就你这样还想替你爹报仇?”
“你承认了?”
“认了又如何,你倒是杀了我啊?”魏大云丝毫没有隐瞒,也没有一丝顾虑,“别以为有人罩着你就能安枕无忧,等你姐离开后,等李隆基从皇位上被赶下来后,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面对着这个长安城公认的大草包,魏大云平日里谨小慎微的行事风格,崩了。潜意识里,他不认为这个炼气初期的废物,能翻起什么风浪。更不认为,这种纨绔子弟,能有阻止组织周密计划的能力。
“我本想着现在就杀了你,但我改主意了,我就想看看你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没有了靠山,会过得有多凄惨。”
说完,他还伸出手,侮辱似地拍了拍荀彧的脸。
荀彧乐了,做人真不能太装逼了。
他没有动作,只是身上的气势不断膨胀,瞬间就从炼气初期暴涨到金丹初期。
“你…你…”
魏大云震惊了。
然后,荀彧一巴掌拍晕了他。
从让你丫装逼,让你丫在我面前装逼!
他从身上掏出一个麻袋,熟练地把人装进了袋子里,扛到了肩上。
人是找到了,可怎么带走呢?
荀彧抬起头,看着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修士,陷入了困惑中。
就在他犯难之时,一声尖锐的长啸划破一空,一头金雕从空中俯冲下来,冲散了人群。
“干...”张庭远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气得在天上跳着脚直骂。
今晚真是被狗日了,儿子侮辱了公主不说,老巢被人炸了不说,现在又来了个长毛畜生,当下就把憋了一晚的火气,全撒了出来,带着一群人,乒乒乓乓的在尚书府上空来了一场大混战。
“谢了啊!”
荀彧对着不远处朝他挤眉弄眼的裴富贵比了个手势,扛着魏大云,趁乱溜出了尚书府,消失在长安城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