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可没兴趣看人拜堂,他抬起头看了四周,选了一个方向,悄悄溜了过去。
墙角,一个没人注意到的角落,他变戏法般从袖子里掏出了上百斤火药和一把铲子。上百斤火药,足矣把这尚书府的一大半移为平地了,他也可以趁着这乱起来的功夫,把隐藏在人群中的暗影刺客给掳走。
会不会炸死人?
放心,大家都是修行者,顶多擦破点皮而已。
就当荀彧热火朝天地挖坑的同时,同样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来到了他隔壁,同样开始挖起了坑。
“同道中人啊…看来这尚书,得罪的人不少嘛。”荀彧朝他点了点头,报以微笑。
对方同样点了点头,亮出了一排大白牙。
火药填埋完毕,拜堂仪式也完成了,接下来便是婚宴。
荀彧穿梭在一个个桌子之间,敞开肚子狂吃,顺便也和相熟的人打着招呼。
“哎,魏侍郎,你儿子上次被我揍断的腿,接好了没有啊?”
“还没好?可惜了可惜了,那我下次只能去掰断他的手了。”
“哎哟喂,严太仆,你的胡子长出来了?放心放心,这次不烧你的胡子了,改烧你眉毛怎样?”
“你你你,说你呢,就是你,公孙御史你别四周看了,你夫人是不是还是喜欢穿绿肚兜啊?”
欢声笑语中处处透露着祥和的气氛,觥筹交错间大家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时大家把酒言欢。
饭桌上讨论得很热烈,而讨论的事,无外乎权,以及钱。
似乎没太多人关心婚礼的本身。
讲道理嘛,那个叫何莹莹的小姑娘很可爱啊,为什么你们不多点讨论她?为什么你们讨论的全是他爹仓部侍郎何欣章?又不是她爹结婚你们老讨论人家的爹干嘛?
唉,为什么可爱的女孩子全都有父亲呢,她们一个人的时候是多纯粹的美啊。拖泥带水地牵扯上父亲,叔伯,兄弟之类的后,这些女孩子就不伶俐洒脱了,就全无灵秀之气了,她们的可爱就是掺和渣滓了的那种
许多人讨论婚姻,那语气仿佛是在讨论同性的婚姻,不是看中女孩本人,而是羡慕他老子或者他哥哥一样。
好好的一桩权钱交易的大事,楞是被整成了婚姻这种过家家。
真是荒谬。
荀彧灌了一大口酒,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大堂,悄咪咪地朝后院溜去。
他决定,要去看一看那个可怜的女孩。
可惜天不遂人愿,有人不想让他去完成安慰那个无辜的小女孩的淳朴心愿。
“这大喜日子的我总感觉哪里不太舒服,原来是长安大草包也在啊,难怪我浑身都觉得不对劲。”
刚走出大堂,荀彧便听见一把讥讽的声音响起。
他眯起眼,朝声音的主人看过去。
张作云,新郎官的弟弟,荀彧的老冤家之一。
“怎么,不服?”张作云指了指自己的脸,挑衅道:“你个炼气初期的废物,来打我啊。”
“哈哈哈哈...”
围在他四周的一群狗腿子爆发出一阵轰然大笑。
大唐朝廷政治派系复杂,而各家权贵子弟的关系也相应的分成了一个个小圈子。荀彧和眼前的张作云,明显就不是一路人。
老爹生前和他爹不是同一派系的人,俩家的孩子自然不可能玩到一起去。
以前没穿的时候,前任还揍过他好几次。只不过荀彧穿过来后,为了隐藏实力,一直保持着炼气初期的实力,超过这个实力的,一般都是不会轻易去招惹。自然而然的,就落得了一个长安城大草包的名头。
对面这位张作云,十五岁,炼气后期,算是不错的修为了,也难怪他敢这样嘲讽荀彧。
再算上俩人年少时的那点破事,张作云心中腾起了一股浓厚的快感,以前你比我大可以揍我,现在你再来试试看?一个炼气初期的废物,连护着你的爹都没了,还拿什么跟我斗?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荀彧的忍耐力,也低估了荀彧的底牌,更低估了荀彧嚣张跋扈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