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作这些人的生意,王霸天特地从河洛运了白盐回京东东路卖……而这,却是徐文龙所缺的!徐文龙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现在,这里产的盐变成了白盐,对徐文龙自然极为有利!可王霸天会不会也来进盐?
以王霸天那蚊子腹中刮膏油的秉性,这简直是一定的!
徐文龙登时大感头疼,只想跟苏荻说,让他们不要产白盐算了……可这种话,他怎么能说出口?正当他苦思不得解时,他突然灵光一现:这小子既然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当即,他回问道:“那世侄想到的,可是什么对策?”
“倘若弊寨的盐,全部卖给了徐老大,王霸天再来弊寨买盐,弊寨便大可把大门一关,让他滚蛋!”苏荻答道。
原来,这定金的背后,还有一层意思!徐老大这次终于明白苏荻的意思了:“世侄的意思是,这订金,不单是订下这一年的盐,还要定下贵寨的心?”
“徐伯父明鉴!”苏荻没有直说是或是不是,可一脸你懂的表情,却把意思表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弊寨人少、寨弱,若是徐老大不给我们当靠山,我们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好!既然如此!那某便将一年的白盐尽数定下来!”徐文龙爽朗地一手拍在几案上,“不过,一万石白盐……你也要按时按量地给徐某人保证了!”
“这一点,徐伯伯尽管放心!弊寨的若是无法定期交货,便按翻倍的价格,将缺口赔付给您!”苏荻笃定地答道,“弊寨的基业和家当,全在这里了,徐伯父总不用担心,我们会跑了吧!”
“哈哈……”徐文龙哈哈一笑,也没有直接回答苏荻的话,而是举起了案几上的酒碗,“交钱而不提货的事,徐某人,以前,从来没有做过……今日,算是开了个荤!”他举起酒碗朝蔡金花和苏畅福遥遥地一抬,又转向苏荻,“为苏家、蔡家大兴,贺!”
“为徐老大贺!”众人刚刚看这徐文龙和苏荻言辞交错,打尽了机锋,正担心,这买卖万一谈不成,可该怎么办!现在再听徐文龙说出来的话,哪还不知道,这次的买卖成了?一个个喜上眉梢,齐齐端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便开始订立那一万石白盐的契书:
从徐文龙预付订金之日起,在接下来的一年内,苏、蔡两家,将合力为徐文龙供应白盐一万石,共分五次交割,每次两千石,每石的价格分别是两千五百钱、两千钱、一千七百钱、一千五百钱、一千三百钱;又定下每次交货的时间是几月几日……
契书写好,双方签字画押算是协议达成。
这桩大事办好之后,双方又把这次煮好的盐,由徐文龙的人再次称量,统计了个数,共计八百二十五石;
再次讨价还价一番,决定这次的盐按照每斤白盐二十二文的价格结算,算是两不吃亏。
这一切搞定了之后,一天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大半,心里装着事的徐文龙,没有想以往那般在寨子里过夜,而是领着大队人马,拉着重载马车便要走。苏、蔡两家的人挽留不住,便只好一路远送,看他们渐行渐远后,才又回了寨中。
是时候看看自己的收获了!
众盐东看着这次收获的一百八十万钱……都有点犯傻!
两家卖了这么多年的盐,还是第一次,一次性收到一百八十万钱的巨款……而且,随后,徐文龙还将在送来三百六十万钱的更大的巨款!
“苏荻……这钱……咱可怎么花呀!”一个小盐东眼睛里闪耀着光华朝苏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