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蒋川身边的人倒也义气,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去,缠住了张二狠两人。
蒋川更加果断,二话不说,只是全力逃命。
陆涛追上一人,一刀砍翻,高声笑道:“蒋川,你逃不掉的,乖乖回来受死,也硬气一些。”
蒋川速度反而更快了。
陆涛停下身子无所谓的笑笑,而后看向胖虎,问道:“胖子,大狠人呢?”
胖虎一锤击在一人胸口,喊道:“我拉不住,又去砍人了。”
陆涛心道果然如此,又帮他们料理了几个,道:“速战速决,随后去码头西口收拾残局。”
胖虎应下,手上动作加快了几分。
随后陆涛垂下刀,缓步向着渡口的方向走去。
泗水码头有西、北两个出口,可从那两个口在怎么逃,也是大乾领土。因此蒋川想要活命,只能架船出海,返回东洲。
可渡口嘛......
他要是没做准备,还能叫陆涛?
等陆涛来到渡口时,靠岸的几艘小舟已是火焰冲天,蒋川愣愣的看着海面,满脸的绝望。
陆涛脸上笑意盎然,道:“我说了,你逃不掉的。”
蒋川缓缓转身,看着陆涛,一字一顿的道:“陆涛!我要你的命!”
......
刘家酒楼,史刚被引到三楼雅间,被胡琏请到上首,奉上香茗,而后拜道:“黑虎帮胡琏,见过史大人。”
史刚是洄水街巡检,是大乾王朝正儿八经的正九品武将,所谓的“总捕头”不过是街面上的叫法。
大乾王朝武道昌盛,巡检一职虽然品阶低,但却极为重要。
比如史刚,他为三江城洄水街巡检,总领“江湖事”,手下捕头十几,捕快三百,足以称得上是“位低权重”。
别说是他胡琏,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就算是黑虎帮泗水堂的高堂主见了,也得以礼相待。
史刚端着茶碗,闻言略微皱眉,看着他想了想,道:“胡琏?你之前不是泗水帮的吗?”
胡琏额头见汗,道:“二爷今日刚刚歼灭泗水帮,小人已是转投二爷门下。”
史刚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之后史刚只是喝茶,胡琏陪在一旁,也不敢坐下,只在心中暗暗叫苦。
如此人物,他哪里陪得了?
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过了一会,史刚才放下茶碗,淡淡的道:“原来泗水街乱糟糟的,没什么规矩,青鱼帮一直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黑虎帮和泗水帮也一直打来打去的。现在好了,陆小子有本事,将泗水街都打了下来,那以后就要讲讲规矩了。”
胡琏闻言,心中忽然是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果然,马上就听史刚接着说道:“过了元日,上面就会派人来,常驻泗水街。”
胡琏顿时呼吸一滞,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只听得房间外脚步声起,陆涛推门而入。
他一身是血,左肩处更是多出三个血肉模糊的窟窿来,一颗人头被其提在手中。
正是蒋川!
陆涛将人头放在桌子上,拱手道:“史大人,蒋川人头在此,陆涛谢过史大人援手之恩。”
史刚看了眼人头,微笑道:“为国尽忠,哪里全是为了帮你小子。”
陆涛亦是笑道:“话虽如此,但史大人为泗水街除去了青鱼帮这颗毒瘤,如此恩情,泗水街百姓谁不铭记于心?”
史刚指了指陆涛,笑意不减,道:“你小子,可别给我戴高帽。”
随后,史刚又道:“刚才我和你这手下说,元日之后要派人来驻守,巡视街道,督查百姓,你意下如何?”
陆涛毫不犹豫的道:“这本是应有之意,大人哪里用的着管陆涛的意思?”
史刚哈哈一笑,满意的点头,随后起身,道:“好了,这里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大人放心,一会清算好了,青鱼帮积累的赃物自会有人送往县衙各处。”陆涛跟在史刚身后,将其送出酒楼。
码头西口,上百捕快已是集结完毕,史刚指着一人道:“陆小子,以后老冯便代表衙门全权处理泗水街之事。”
陆涛当即冲那人抱拳笑道:“以后泗水街就仰仗冯捕头了。”
冯捕头也是马上还礼,道:“哪里哪里,以后咱们多亲近亲近就是。”
随后史刚上马,一挥手,百余骑呼啸而去,他手提缰绳,看着陆涛道:“陆小子,我在来之前,三江城南北两大军营也已开拔,出动战舰近百,势要扫清方圆一千海里内的所有海盗贼人,这泗水码头上的事情,你放心处理便是。”
陆涛心中大石落地,真心实意的道:“如此,三江城各大码头再无海患了。”
史刚笑笑,又看了陆涛半晌,这才叹息道:“陆小子,你若是不入江湖,你爹往日的情分便在这,我也自会把你当做子侄辈看待,可既然你入了江湖,我今天也来了此处,助你除了青鱼帮,那往日的情分也便没了。以后,你是黑虎帮泗水堂的堂主,我是朝廷的洄水街巡检,一切公事公办,这些话,你明白吗?”
陆涛抱拳,躬身道:“小侄明白,也记下了。”
史刚缓缓点头,打马而去。
陆涛原地驻足良久,便再次反身回到刘家酒楼三层的雅间,他来到窗边,向东望去,远远可看见波涛万里,一望无际,海面上闪烁起淡淡的金光。
胡琏走到陆涛身后,恭声道:“恭喜二爷,一统泗水。”
陆涛淡淡一笑。
大乾元和十七年腊月二十八,这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明日,太阳升起,陆涛将名动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