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张二狠拔剑出鞘,扔在了李三面前。
李三面如土色,呆住了。
“陆二爷,今天怎么如此有兴致,来咱们赌坊了?怎么着,也想玩上一手?”
就在这时,一直端坐的中年男子终于起身,来到了赌桌前。
陆涛看着他,用手指了指,道:“刘一手?我没记错吧?”
“陆二爷是贵人,难得记得小人的名字。”刘一手点头,同时右手背在身后,挥了挥。
他身后的人会意,使了个眼色,泗水帮留守赌坊的人皆是靠了过来,隐隐将陆涛与张二狠围住。
陆涛只当没看见,继续道:“听说你因为赌技高超,尤其是擅长这骰子,想大便大,想小便小,好像是多长了一只手,就被人称作‘刘一手’,久而久之,连本名都不用了,我说的对吧?”
刘一手看着陆涛,缓缓点头,道:“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二爷见笑了。”
陆涛笑了笑,道:“二爷今天来了兴致,想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咱俩玩玩?”
刘一手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不过心中冷笑不已,点头道:“二爷想玩,刘某奉陪就是。”
说罢,将荷官推开,伸手就要向色盅抓去。
一块长条形的布包却先盖在了上面。
刘一手赫然变色,他也是混江湖的,哪里看不出这布包里的东西?
陆涛道:“我想玩,却不想输,你是行家里手,你来摇,我哪里能赢?这样......”
他顿了顿,一把抓起地上的李三,将之推在桌子上,道:“李三,给二爷摇色盅。”
李三颤声道:“小人不......”
“敢”字还没出来,就见陆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竟是又将之咽了回去。
随后李三在刘一手足以杀人的目光中哆哆嗦嗦的拿起了色盅,将散落在桌子上的三个骰子一一放了回去。
可骰子一入手,李三便勃然变色,看向刘一手等人,即便心中害怕至极,可眼中依然满是怒色。
他可是败了家的老赌徒!
随后,陆涛从怀中取了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道:“五百两,大。”
一旁有胆子大的赌徒还未散去,也想跟着陆涛买大,可马上就听陆涛大声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赌?都给二爷滚。”
刘一手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诸位,先到这吧,咱们泗水帮和陆二爷有事情要办。”
这个时候,再不跑就是傻子!
没一会,偌大的赌坊内就只剩下陆涛、张二狠,泗水帮的十几个帮众,以及李三!
陆涛看了眼李三,道:“摇吧。”
李三浑身颤抖,手却稳当,轻轻摇了几下,打开盖子。
三个六,大!
陆涛靠在椅子上,用手中裹着柴刀的布包不轻不重的敲着桌子,看向刘一手。
刘一手面沉如水,冷声道:“赔给他。”
有泗水帮的喽啰马上便甩出来一张银票。
陆涛将之叠在自己原来那张之上,道:“一千两,大,继续。”
色盅打开,又是三个六。
“赔!”
刘一手脸上的怒色已是不加掩饰,同时心中大吼:“妈的,陆二,死到临头你就猖狂吧,本来你还有一天好活,可既然你非得来这找死,就怨不得别人了,一会等四爷来了,我看你怎么走出去。”
如此,李三又摇了两次,还是次次开大,陆涛的五百两已是变成了八千两。
当李三又准备拿起色盅的时候,刘一手猛地一把按住,他看着陆涛,恨声道:“陆二,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陆涛嗤笑一声,“当然是想赢钱了。怎么?赔不起了?”
刘一手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陆涛哈哈大笑,收起银票,道:“果然是赔不起了,不过我这个人其实也不太爱钱,这样吧,你叫刘一手,我就跟你赌一只手。这把要还是大,二爷就把你多出来的那一只手砍了,让你改回本名。当然了,这把要是真开了小,二爷不管是左手还是右手,你喜欢哪只就拿哪只。”
刘一手怒极反笑,道:“陆涛,看来你真是来找茬的。”
“废他妈话!”
陆涛甩开布条,从椅子上跃起,柴刀在半空中画了个半圆,猛地一刀劈下。
这一刀,陆涛劈了百万次,已是融入了骨子里。
可当他的面前不再是空气,而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时候。
那仿佛已经被练到尽头了的一刀却却是又有了变化。
一柄普普通通的柴刀,好似有了无穷无尽的杀气,如海浪奔涌,呼啸向前。
刘一手呼吸一滞,肝胆俱裂,竟是呆立当场。
噗!
鲜血喷涌而出,一条胳膊横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