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卷着落叶打着旋落到水面上,击起点点涟漪。没遮挡的太阳十分毒辣照在身上简直要把人烤化,而吹过湖面的风却十分凉爽。穆子鸢与温绒站在码头上,湖上已经没有渔民捕鱼了,船也都系在岸边不再出航。
“这怎么过去啊,我们也不会开船。”穆子鸢被湖面反射的光晃得睁不开眼睛,用手遮着光问温绒。
“等一会吧,看看会不会遇到人,给些钱让他送我们过去。”她指着码头边的木棚,“我们去那里歇一会吧。”
岸边一排大木棚中搁置着很多称重的称,那是曾将渔民售卖水产的地点。一摞又一摞的鱼筐码在墙边,几只红陶的大海碗已经积了灰尘。
周遭似有打斗痕迹,一人粗的木桩被撞断了,看截面大概是新茬。旁边地上散落了几颗发着白光的珠子,温绒俯身捡了起来,那是几颗硕大的珍珠,从个头到光泽度都属珍品。
“我从没听说这片水域可以产珍珠,尤其是这种达到了贡品等级的珠子。”穆子鸢说。
“我也没听说过,这珍珠一颗就能卖个好价钱,按一个渔民的生活水平卖一颗就够一家人吃半年呢。”温绒将那几颗珠子揣入怀中,“扔的满地都是,真是浪费,这的人看样生活的也不错呀,没有传言中说的那样困苦。”
穆子鸢在屋内巡视了一圈,发现有一张桌子上并没有积灰,上面有一只掉了茬的碗,像是有人使用。
“这有人生活过的痕迹。”穆子鸢对温绒说。
“难不成出了鱼妖以后,还有人敢生活在这水边?”
她坐在做工十分简单的长条凳上,看着周围的陈设,仿佛看见了那些捕鱼归来的汉子们,不拘小节的用陶碗倒酒一饮而尽,鱼价好的时候,还会割二两肉回家给老婆孩子打打牙祭。
穆子鸢刚想感叹几句,就听见草丛中有动静,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隐匿法器的那条线的灵力,想要将摄魂铃放出,可那线像生了倒刺一般缠绕着她的胳膊,扭得她骨头几乎断裂却依旧唤不出摄魂铃,浑身的法力都在此时一起翻腾,在体内灼烧着她。
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汗水如雨下般浸透了她的衣服。
水中一条鱼浮到水面。
这条鱼的头异常大,不仅面颊就连头顶都生着眼睛。它边吐着泡泡,边听着岸上的动静,就在穆子鸢试图唤出摄魂铃时,它感受到了穆子鸢身上,强大的力量。
这是一只无比强大的妖。
但它不知道如何形容恐惧,只知道想要逃离,它悄悄地沉入水中,消失了。
温绒已经将那草丛中藏匿的人一把拽出,只见她一把拎着那人扔在地上,抽出长剑抵住他那布满褶皱的脖子。果然还是杀手行动更加迅速,又稳又准。
“你这是怎么了?”温绒看着晕乎乎的穆子鸢问,“哪不舒服?”
穆子鸢嘴唇发白,吃力地摇了摇头。
温绒见状也不再多问了,转而面向那个老头。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那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破烂的衣服着补丁,头发散乱干枯,浑身散发着酒气。
“诶呦,姑奶奶,姑奶奶。”他忙不迭的趴在地上求饶,顾不上被摔的生疼的腿,“姑奶奶手下留情,这刀剑不是开玩笑的,小老儿胆子小,您快收起来,我给姑奶奶叩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