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抿了一下眼角的泪,眼眸似清醒了几分,对问柳说:“我刚才竟从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抱歉,我失态了。”
“我认识他。”问柳看着眼前的女子回应了一句,“他还活着。”
空气瞬间凝固了,弱水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她满脸的不可思议,又夹杂着满满的惊喜望向问柳语无伦次道:“真的?那~他~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能。”
若若对不起,再给我几天好吗?我怕你会离开我。给我三天,证明笙哥哥一直记得若若,好不好。
几个时辰后,弱水睡熟在床榻上,问柳帮她塞了塞被子便起身去了外间打坐。
床上的弱水突然睁开了眼,泪水浸湿了眼眶。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敲着手中的锣,顺着街道边走边喊。
屋外,皎洁的月悬于远处的高阁,阵阵清风刮过,柳叶被吹的沙沙作响,几缕风悄悄溜入屋内,夹着屋内空气中的淡淡酒香,充斥着弱水的鼻腔,萦绕在弱水的心间。
笙哥哥,是你吗?
翌日
弱水迷迷糊糊的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喊,是的大喊。“问柳公子?”
不见人,继续喊。
“问柳哥哥。”
直至问柳端着早食站在外间应声了,方才作罢。
弱水懒散的穿上了昨日穿的红裙,三千银丝被发绳随意的绑在脑后。
问柳见她这般模样不自觉的咳了两声,愠声道:“身为女子,这般成何体统?”
弱水被说的莫名其妙,直道:“昨天我也是这样啊,你怎么不说我。”
问柳不想多说,直接把吃食放在桌上,便把弱水带到梳妆镜前,轻轻摘下那根和头发搅在一起的发绳,拿起梳子利落的梳着。梳毕,弱水注视着镜中简单的双平髻怔了怔神,而后唇边扬起一丝微笑,赞道:”真好看。”,又冲着问柳笑了笑道:“好看吧。”
“好看。”
吃完饭,问柳又出去了,每次出去,问柳只说有事,具体什么事,弱水不问,问柳自然也不说。
半个时辰后
问柳回来了,只见他一手拿着一件新买的白色斗笠,一手托着一件女式粉白襦裙。都递给了弱水,说:“换好衣服,我在门外等你。”
弱水莫名其妙地接过衣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裙,裙袂处沾满了污渍,膝盖处还划破了一个小洞。弱水自我嘲讽道:真邋遢!还摇了摇头,以示自己对自己的不满。
待弱水换好衣服,戴好斗笠,盖住了一头惹眼的白发,问柳也易容成了一位相貌平平的小公子,两人就徒步离开了客栈。
凉水镇外
弱水手里挑着一根长长的狗尾草,脚下不时地驱一驱挡路的小石子,眼睛时而看看脚下,时而看看远处的山,好似忘记身边人的存在一般。
问柳早已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易容术,就这样看着她,目光所致,温柔至极。
忽然,走在前方的弱水回过头来,状似随意地问问柳:“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哟。”
问柳冲她温柔一笑说:“去陌城如何?”
弱水怔了怔,失神地望着西边,除却层层叠叠的树,什么也没有,嘴角噙起一丝苦意,说:“陌城吗?好久没去过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