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不可思议的一夜后，情绪反复的成萌第二天成功病倒了。在迟竹大佬的授意下，帝无妖带着礼物去慰问。

躺在床上的成萌依旧不愿面对动物园的所有居民成精的实事，恹恹地看着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晨光。

脑子冒出一个想法，她这幅模样是不是很像性命垂危的孤寡老人。

“你来啦。”

成萌虚弱的声音中带着对生命的释然。

帝无妖向来不走寻常路，提着东西翻窗而进，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八仙桌上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成萌床前。

“昨天你不还兴致冲冲拯救世界，今天怎么就恹恹挺尸了？”帝无妖摸出一个苹果咬了两口，笑着打趣着成萌。

和帝无妖待久了，成萌大致也了解她一些恶趣味，她的性子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这般软萌，非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恶劣”。

“你不懂。”成萌抬眸看了一眼帝无妖，又垂下了眼睑，神色恹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昨夜之前，我幻想了一段纯纯恋爱，有风有雨有我有他。”

“现在，我脑海里只有法海捉妖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等奇幻动作大戏。”

帝无妖：……

她算知道这病从何处来了。

女主脑子有病，从未好过，现在只是加重了而已。

“你们妖怪现在倡导自由恋爱吗？”成萌脑海中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建国后，你们有过人妖恋的历史吗？现在的和尚还喜不喜欢管闲事？”

帝无妖：“所以你想干嘛?”

成萌微微叹气，素白的脸上有些黯然神伤，“还能怎样啊，暗恋对象一夜之间变种族，我怎么也得适应适应。打听好情况好做打算。”

……

帝无妖恍恍惚惚走出了成萌的卧房，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哪里错处了，不对，是哪里推进了她的计划。

太顺利了??!

女主是喜欢大佬的，就昨夜的差别攻击，大佬毫无疑问对女主是特别的。

帝无妖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马上掏出手机，私信了几个妖怪。

深夜，一条消息犹如一颗炸弹炸进了过分无聊的万界动物园。

得知千年单身狗的群主有心仪的对象，而这个对象也心悦他。万界动物园超过一半的居民都赞同这门亲事，恨不得现在就敲锣打鼓将事办了。

就连偷偷欺负过成萌的几个小妖怪也没有出声反对，私下聊起此事，不过也只是嗤笑了几声。

区区人类罢了。

人类的寿命仅有百余年，妖却拥有超过人类数倍的寿命，甚至更长，长至千年……万年。

妖都是肆意妄为随心所欲，不被规则所束缚，不为他人而羁绊。他们想要的会想尽千方百计得到，即便得不到也会毁掉，不想要的随手弃掉。总而言之，妖都是一群凭本性生活的生物，自在就好，哪管他人是是非非。

迟竹和成萌的事，在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妖怪看来，不过是漫长妖生中的一段情，一朵浪花，短暂的快乐罢了。

再痴情的妖怪也忘记时间，遗忘过往。

迟竹深知这点，而刚打鸡血的成萌却不知。

＊

大雪纷飞，天寒地冻，这个天气动物园人迹罕至，荒凉得连平日积极售票的刘小明都抱着暖水袋，靠着椅子打盹。

没有游客，帝无妖也不需要卖萌营业，直接化成人形，跳上了树窝着。

刚拿出平板准备追剧，一道声音从她头上方传来，不过并没有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旁若无人慢悠悠点开下载好的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