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猛虎也难以承受断尾之痛,它嚎叫着四处冲撞,断掉的尾骨四处迸溅着鲜血。
而这正是阿乐要等的机会。
之间这个精壮的少年一个跨步,好似飞燕一般一跃而起,手中军刺重重挥下。
一声钝响。
锋利的三面樋轻而易举地刺穿了老虎的皮毛,鲜血沿着血槽喷涌而出。
血腥味和疼痛终于彻底激发了这头野兽的兽性,它本来就是为了杀戮而生的生物,此时更是狂躁不堪,几乎是不管不顾地冲向身前的白晨。
阿乐死死揪住它的颈皮,手中的军刺不断地捅进捅出,每一刺都溅起猩红的血花。
可这一次,白晨似乎没有那么幸运了。
几乎是眨眼之间,一人一虎已是呼吸相闻。
猛虎张开血盆大口,锋利如匕首的犬齿直逼他的脖颈。
白晨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大太刀。
“咔嚓。”
一声微不可闻的断响。
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从小臂直击大脑,大脑的保护机制让白晨的视线瞬间模糊,几乎昏厥。
“别闭眼,别闭眼!”阿乐大喊。
腥臭的血液混合着口水喷射在他的脸上,白晨仰面倒地,头顶的探照灯似乎在疯狂地旋转。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终于能够再次支配自己的身体时,这才发现那两根粗壮的犬齿已经彻底贯穿了自己的小臂,那声脆响就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阿乐骑在老虎背上,用力掰开早已经失去生气的虎嘴,接着迅速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将白晨的小臂包裹固定。
“忍一下。”
“嘶。”刺痛让白晨倒吸一口冷气。
“白晨,白晨,你还好吗。”通讯里传来肥伦的声音。
“你觉得呢。”白晨呲牙咧嘴,艰难地扶着阿乐起身。
“啪!”
金属断裂声回荡在角斗场上空。
白晨猛地抬起头,悬吊着青铜十字架的锁链,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了九根。
他转过脸来,脸色转瞬变得惨白。
不远处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手握武器的灰纹公民,他们姿势各异,却都已经失去了呼吸。
而两头老虎虽然伤痕累累,却依旧虎视眈眈地盯着余下的人,似乎在它们眼中这些只是会动的肉罐头。
“你受了伤,尽量靠后点。”阿乐从白晨身旁走过,顿了顿,还是开口,“不可能所有人都活下来。他们做了该做的。”
可白晨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的眼睛里只有那满地流淌的鲜血,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们。
阿乐抬手,想要从白晨手中接过那柄大太刀,却忽然愣住了。
那缠绕着布条的纯钢刀柄,竟然在白晨手中一点一点变形。
“白晨,我知道你身子里还有枪,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龙将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你的能力,这是杀死他最好的机会……”肥伦显然猜到了白晨要干什么。
“所以我就要眼睁睁地看着?”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知道龙将有什么本事,你是唯一有希望在他手里赢下的人,你死了就什么都全玩完了,我也是,蓝心也是,你身边这群人也是……”
肥伦的声音忽然断掉,却是白晨自己掐断了通信。
他侧过脸,看着阿乐,沉声开口:“剩下的人加你,能不能不送命地杀掉一只。”
阿乐一怔,接着点了点头:“问题不大,可是两只的话……”
“你不用考虑另一只。”
白晨缓缓转动手腕,刀锋映着探照灯的光,划出一道冰冷的弧。
接着,他迈步走向那只凶神恶煞的猛虎,步伐坚定。
“你疯了?”阿乐看出了他想做什么,连忙拽住他的胳膊。
可白晨只是回头咧嘴一笑:“我不是说过吗,我有祖传绝活,放心好了。”
他把阿乐的手挪开,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我跟你好像还蛮对路的,等从这儿出去了,我教你啊,祖传绝活。”
说完这句话,白晨提刀,深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