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许多公务未处理，你先睡，等我处理完了，天也亮了。”长孙长明似是明白她心中的顾虑，耐心解释。

“好。”反正已经是夫妻，这些事上就不与他客气了。

床榻与书桌中隔了一仗屏风，竺竺躺下时，隐约听到他翻阅卷宗的声音，仿佛照顾她的感受，刻意放慢了速度。

迷迭香阵阵，她很快入睡。

再醒来时，是饼饼寻来了，屋内早已没有他的身影。

“小姐，昨晚……”

“没事，我回来的时候你睡着了，我就在这凑合了一晚。”

“对不起。”饼饼垂下眼眸，她居然躺在主子的榻上睡着了。

“无碍，饼饼，在这个长孙府，不分你我。”竺竺起身。

她们是一体的，和这个长孙府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未走至门口，就见一团红艳奔过来。

“长明哥哥。”

是六公主，竺竺作了作揖。

“你是谁？”

“公主把我给忘了？”竺竺笑着。

梁淑德思索片刻，面色骤然憋的通红，她想起来了！是那日在书店与她说故事的人。她回宫后问了宫中颇有见识的侍卫，才知那哪是什么正经书，都是些禁文。

“你怎么会在长孙府？你不是卫府的人吗？你骗我？”

“公主不知道吗，长孙长明娶夫人之事。”

梁淑德听到这话，目光片刻黯淡，未被人察觉。“我知道。”

她这个不近人情，冷漠寡淡的表兄突然间成亲了，她做了十几年的梦悉数破碎。她不怨，也不恨，她只是在等时机，她总会成为他的妻。

“是你？”

竺竺只是微笑，未回答。

“那你不用对我行礼，理应是我给你行李，淑德拜见表嫂嫂。”

竺竺见眼前的少女轻俯身躯，连忙伸手扶起。“公主，不必见外。”

一行人转至竺竺院内，开启了茶会。当然，此会谈的依旧是男人和男人相亲相爱的那些事。

“真的有两个男人拜堂成亲吗？”梁淑德好奇极了。

“当然有啊，只是很少。”

“那他们如何繁衍子嗣？”

“不能繁衍子嗣，只有女人才能生孩子。”

“那他们岂不是都断子绝孙啦？！”

见梁淑德嘴巴张的都快塞下半个鸡蛋，一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公主，注意形象。”侍女秋雨掩嘴提醒她。

梁淑德立马端正了仪态，有些不好意思。

“无碍，在我这里不需要什么仪态，开心就好。”

话虽如此，梁淑德也没有再失态过，毕竟这是她面对情敌该有的形象，哪怕她心里真的很喜欢卫灵儿，但也不该忘了，她们注定成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