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之前自己贪图好玩,把一只仍就带血的牛骨丢给之前养的一只狗狗的而被它活生生啃咬的声音。
想到这她心里一惊,赶忙掏出手机拍照对着刚才就觉得有点奇怪的阴影处放大再放大。
这看似是对折堆叠在一起的奇怪阴影似乎动了动,还未彻底埋落的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将那阴片阴影处显露出来。
那是一个人,
不,准确的说,那个正抱着另一个人啃食的“东西”,原先应该也是一个人。
明显年老的人形怪物,不去看他那一张被啃得面目全非的脸庞,以他的衣着,那便应该是在自己回来还曾笑眯眯的和她打过招呼的王叔叔。而旁边那个被撕扯得肠穿肚烂甚至连脑袋都被啃得只剩一半却仍奋力趴着一只手在啃的小团子,应该就是两天前自己还逗着玩的王叔叔的小孙子。至于被他们啃的那个,依着他穿的那身平整休闲的体恤衫及半长花裤衩,明确的告诉他,那便是王叔叔的大儿子,小团子父亲,拜这手机高像素的摄像所赐,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被开膛破肚的肚子,被啃得参差不齐的胳膊,甚至那半挂在水泥地上的那段肠子上停留的那几只苍蝇都看得一清二楚。
做为医学生,她不是没有见过尸体,说实话,她解剖辨认过的尸体已经不下60多具。但都没有直面过这种凶残血腥的食人场面,她想吐,是那种从心理上到生理上的想吐。
父子相残,易子而食,这种情况只有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才能真真切切体会到那种震惊及恐怖!
捂着嘴干呕了好一会儿,她才从那种由内而外而泛起的恶心感里脱离出来,怪不得她觉得那种奇怪的臭味那么熟悉。
那个味道,
那个味道,
不就是腐尸腐烂后所散发的那种臭味吗?
这里天气热,他们又被啃食得那么残破,被太阳高温暴晒后,只会加快腐烂的进程,不然天气冷的话自己得两三天才会发觉这种气味。
脑中又闪现刚才闹血腥恶心的场面,扭过头继续干呕。
视线模糊的看着地上吐出的清水,听着耳边四周传来的那种让人胆颤啃食声。
许久之后,
这才转了转有些发木的脑子,
这个世界,
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