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舒童和霍非早早就来到学堂,一路上霍非是叽叽歪歪怎么看舒童都不爽。舒童也不和他计较,知道这熊孩子还对昨晚的事有所介怀。
进入教室,见王先生还没到,舒童便往自己的书桌走去。
“喂,把书箱给我,你这书童是怎么当的?”身后传来霍非不满的声音。
“喔,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舒童丝毫没有当书童的觉悟,卸下书箱往霍非书桌上一放,便自顾自的走开了。
“哟!五哥,你这书童好像拿你不当回事啊,你平时是怎么管教的?”有人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挑拨。
“就是、就是,舒夫子都不在了,还牛什么牛?我们现在可不怕你了。”有人在不忿。
舒童没理会这帮熊孩子,径直走到自己的书桌前,赫然发现座位上放着一只死老鼠。
舒童眉头微蹙,目光不善的在教室中扫视一圈,所有被他目光扫到的孩子都觉心头一凛,下意识回避着舒童的目光。这是舒童当HR时养成的职业习惯,以气势压人,给对方造成一定的压力,从而把主动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谁干的?”舒童冷声道。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人品不好,还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本就不招人待见,竟然没有一个人回应,全都一付幸灾乐祸看热闹的表情。
哼!这种小屁孩的把戏,都是我以前玩剩下的,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们?舒童嘴角泛出一丝冷笑,装模做样的俯下身,仔细观察起座位上的死老鼠。
片刻之后,舒童直起身,对所有人大声道:“各位,不管是谁将这只老鼠放在这,我都无所谓,也不想追究,不过作为你们的同窗,我觉得有义务提醒一下,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只老鼠身上长有水痘。”
说到这里,舒童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已把众人注意力全吸引了过来,继续道:“水痘知道么?医理上称之为天花,是万万碰不得的,一旦沾上便有性命之危,既使能侥幸不死,也会留下满脸的麻子,哎哟!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惨叫,接着又是“噗通”一声,舒童转头望去,却见一个少年书童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眼神中俱是惊恐之色。
想来这便是正主了,不过也不一定,这家伙只是个书童,说不定背后另有他人指使,须得一并敲打。
想到这,舒童温和一笑,对少年道:“看来这老鼠便是你拿过来的了,不知你有没有用手碰过?”
“我……我是拎着老鼠尾巴拿……拿过来的。”少年吓得结结巴巴,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哎呀!这就麻烦了。”舒童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语气十分沉重。
“嗝!”少年两眼一翻,直接吓晕过去了,教室里发出阵阵惊呼声。
舒童也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对方竟如此不堪。他也不想想,古时可没有什么天花疫苗,一旦染上便是无药可治,是古人最害怕的一种恶疾。
舒童见这样也不是个事,忙从墙边提了罐清水过来,这水是供学生研墨用的,舒童一古脑的就全泼在了少年脸上。
少年悠悠转醒,恍惚了一会儿,便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是涕泪横流,那叫一个伤心。
舒童见状有些不忍了,于是便板着脸训斥道:“哭什么哭?你要再这么没完没了的哭下去,耽误了救治时间,那就谁也救不了你了。”
哭声嘎然而止,少年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根救命稻草,手足并用的向舒童爬过来,口中急切的道:“舒童,你是说我还有救,对不对?求求你,救救我……”
舒童急退一步,伸手制止道:“停,别过来。”
这一喊不打紧,四周围观的少年全都惊醒过来,人群呼啦一下全散开,所有人都像避瘟神一样远远避开那少年,一个个紧张的看向这边,大气都不敢出。
那少年也不敢往前爬了,只得跪在原地一个劲的磕头,磕得是“砰砰”直响,大声哀求道:“舒童,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给你磕头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求你了,救救我吧……”
舒童觉得已达到了惩戒的目的,可如果就此告诉对方,说自己是在吓唬他的,恐怕下一刻对方就会跟自己拼命,须得找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才好。
一念如此,舒童便叹道:“唉!其实你也只是刚刚接触到,这天花病毒还在皮肤表面,尚未深入到肌肤之中,你须马上在沸水中浸泡,水越烫越好,一个时辰后便可杀灭病毒,到时自然就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