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舒童又安心了不少,大宋朝的南方,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
又聊了一会,舒童了解到,这昌南镇有两大烧瓷世家,一个就是舒童所在的霍家,还有一个就是陶家,两家烧制出来的瓷器代表着昌南镇最高水平,皇宫中的御用瓷器有不少都出自这两家。
不知不觉中聊了有小半天时间,舒童终于感到有些乏了,想来这具身体的状况并不太好,符叔也看了出来,叹了口气道:“你身子还没好,再休息休息吧,我到厨房给你熬碗粥。”
说罢,便又离开了。
几日后,舒童觉得精神好多了,身体也不像前几日那样疲乏,便从自己住的小屋中走了出来。
听符叔说,自己原本是跟舒夫子住在霍氏族学的小院中,舒夫子离世后,那座小院便让给了新来的西席先生,自己则搬到后院的一间小屋中,给霍家五少爷当起了陪读书童。
屋门外有几株桃树,此刻桃花正盛,已是阳春三月。
霍府后院亭台楼阁、假山水榭一应俱全,这让舒童有一种进了苏州园林的感觉。
舒童心中暗暗咋舌,什么叫豪宅?这才是真正的豪宅,自己花几百万买的婚房还没人家一间厨房大,更何况这还只是其中的一径后院。
不知不觉走到一座假山前,正打算欣赏一下这奇形怪状、玲珑剔透的太湖石,忽听假山后面传来一阵喧哗,舒童来到这个世界只见过符叔一人,还没见过其它人,好奇之下,便寻声走了过去。
转过假山,发现后面是一片草地,一个浑身绫罗绸缎,跟舒童年龄相仿的小胖子正挥舞着一把木刀,大声训斥着一群半大小子:“都他娘的给本少爷打起精神来,平时让你们好好操练,一个都不听,关键时刻全怂了吧?”
一个瘦长少年上前嬉皮笑脸道:“五少爷,这回咱可没吃亏啊,那陶小六不是被少爷你一刀斩落到马下了么?”
“放屁!”小胖子怒道,“少爷我拼着后背挨了两棍才斩出这一刀,到现在还疼呢,你们这帮狗才是怎么护驾的?”
小胖子越说越气愤,手中木刀指着瘦长少年骂道:“瘦猴,别以为本少爷没看到,就数你最能偷奸耍滑,一直躲得远远的,还不如那个傻啦巴叽的书童呢。”
瘦猴却苦着脸叫起了撞天屈:“我说五少爷,你可不能这样说啊,我那是迂回侧应,牵制对方的主力,为你创造斩落敌将的机会,岂是那傻书童所能比的?”
对瘦猴的辩解,小胖子却丝毫不加理会,大喝一声道:“费话少说,看刀!”
说罢,舞动手中的木刀,哇哇怪叫着向瘦猴扑了过来。
瘦猴双手抱着脑袋,一边大叫着“少爷饶命”,一边是四处乱窜。
两人是一追一逃满场飞奔,旁边还有四五个少年,个个抄着手,在一旁嘻嘻哈哈的看热闹。
“咦,那不是书童么?”一个眼尖的少年突然发现站在假山边的舒童,一下子叫出了声。
正在场中打闹的两人闻声停止了追逐,小胖子皱了皱眉,几步走到舒童面前,嗡声嗡气的道:“你没事了?”
舒童从几人谈话中已经知道这小胖子便是霍府五少爷,便学着古装戏中的礼仪,拱了拱手道:“劳五少爷牵挂,在下已无大碍。”
“哼!”五少爷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没好气的道:“没事就好,你要是死了,我军岂不就是损兵折将了,还不让陶小六笑话死,真没用!对了,以后出门别再跟着我了,咱丢不起那人。”
说罢,转过身朝那帮少年一挥手,大声道:“小的们,咱们走。”
“得令嘞!”瘦猴挤眉弄眼的应了一声,一帮少年便拥着小胖子呼啦啦跑了个精光。
舒童站在原地直翻白眼,想到自己就是这熊孩子的书童,以后还要天天打交道,便觉得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