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正烈,冬日里,难得有个晴天。
日头刚过中。
养心殿内没有一棵树,也没有一朵花,比不得东宫静香雅致,也没有其他嫔妃殿中的惊**人。
但却是让人踏入了便不自觉的臣服赞叹。
正值壮年的皇帝听到总管太监宣报,批奏折的手微微一顿,奏折上凝了块朱砂。
他苦笑一声,无所谓的放下笔,示意侍墨太监收了,召清佩进来。
侍墨太监急匆匆收好笔墨纸砚,清佩才慢悠悠的踏入了这养心殿。
“皇上…”
清佩开了口,还不等躬身行礼,就被皇帝拦下:“不必讲究那些虚礼。”
清佩无奈,只得起身。
几个太监脚步匆忙端来金丝楠木椅,皇帝示意清佩坐下说话。
清佩理了理身上莫须有的灰尘,曲袍坐下,太监们便极有眼力见儿的齐刷刷退了出去。
皇帝瞅着清佩一身月白袍子,雅致是雅致,但是过于素淡。
一想起几天前,这小少年也是穿着这一身,一路纵马来了这养心殿。
他不由发笑:“你比不得你父亲讲究,这衣裳都几天了?也不见换的。”
“皇上可别嫌臣磕碜,臣所有的衣裳除了青就是白,这衣裳和之前的,不是同一件。”
清佩笑吟吟的从容应对。
“那你也不及你父亲精致,朕可是记得,当年你父亲一天换三件衣裳,爱干净的让人牙痒痒。”
想起故人,皇帝历年来不怒而威的眉宇间也有些怀念。
“自打因为过分挑剔这事儿被母亲罚跪了一夜的搓衣板,父亲可是比臣还糙了。”
“哈哈哈哈…”
皇帝抚掌大笑,“说起来你的母亲也是个妙人,值得让你父亲一见倾心。”
清佩含笑,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