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雪后,椎名府。
水儿坐在藤椅上,看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轻抚手中木刀。
武士在这个时代已经没落,在限刀令的推行下,也只有自家道场还能见到几把钢铁锻造的太刀。
想着这些杂七杂的事情,忽然又觉得自己想得未免太遥远了些。
三个月前,她十九岁了。
别人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都在享受着青春的喜悦吧?
雪中漫步或者是阳光下奔跑?
水儿从来不羡慕那些,只是如今,她连木刀都挥不动了。
一个月前,她练刀时突然倒下。
医生来看过,说是一种未知的先天疾病,以后想要行走都会很费力,就更别说练剑了。
当然,这些话都是家里的大人们告诉她的。
但是水儿能看得出大人们眼神中的绝望,以及那种伤痛。仿佛是看着一位去世亲人般的伤痛。
水儿明白,恐怕他们没有说的后半句是,她已经活不长了。
自己的身体如何她还是清楚的,尽管她现在只是坐着,但她偶尔仍能感受到骨头深处传来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