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垚叫人埋伏了那么多次都扑了空,于是气呼呼的把人撤了。水凡见他撤了埋伏,对景蝉道,“这人脑子里被吹进沙子了吧!被识破了还能坚持埋伏那么久!”
景蝉捂嘴笑道,“小姐,您是看姜昀现在无暇顾及这边才这么嘲笑姜垚的吧!”
黎水凡递过去一个白眼,“你这是巴不得姜昀带兵打过来啊?”
景蝉连忙摆手,“我可没这样想!只是觉得,以前大公子和姜昀也算是棋逢对手,姜垚确实不及姜昀。”
“我大哥那时候,对外要跟姜昀相峙,对内还得防着一众叛乱之人,如今我到是落得清闲,遇上个姜垚!”她说道最后自嘲的笑起来。“也罢,没有战乱,便不会让百姓流离失所。”
景蝉点头,认为小姐说的很有道理。
水凡奉穆王命,镇守驻地,不得失守,也许穆王是有自己的想法,但是目前为止,命令都只是镇守,而非出击。雍梁的环境虽然艰苦,可每天过的很充实,水凡一直在操练各军,从未松懈,就等着哪一天穆王下令,他们能以最好的状态一举夺敌。
就这样,日子在风沙里一天天吹过。
突然有一日,从墨失踪了,水凡寻了良久,他却在深夜独自回来了。
“姐姐。”从墨见她在帐外等候,跑去说道,“让姐姐担心了。”
月色朦胧,水凡看不清从墨的表情,只轻声说了句,“回去睡觉吧!”
然后走了,从墨叫住她,正色道,“姐姐,我改不了自己身上戎族人的血液,但是我不会背叛你,永远也不会。”
水凡转过身,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你只是个孩子,没必要承受那么多。”
“姐姐,我父亲被他们抓住了,军师大人让我在你身边卧底,把你的消息定期传给他。”
“我知道。”
“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任何有用的事情。”
水凡笑道,“这我也知道,你睡觉吧,还得长个子呢!明天让景蝉姐姐教你识字。”
从墨忍着眼泪,第一次,他体会到被人信任的感觉,原来那么好!
跟着景蝉学了几天字后,从墨会背几首诗文和经传了,这天,水凡见从墨伏在案几专心致志的,走近一看,他在读《周颂》。
水凡问,“你才识几个字,现在读周颂,可能读懂?”
从墨摇头,“南星姐姐给的简牍,我只大概识得部分字,只能连猜带蒙的读个大概。”
“读书就像盖房子,根基要打好,你需从基础的学起。”
“姐姐,我自然喜爱诗词,可我更喜欢兵法,我不爱战争,我只想研究透了兵法,能让自己强大,强大了就不会有人来欺负,若我也不去欺负别人,不就和平安生了吗?”
那得多强大才能让人不敢来欺负呢?又得需要多么坚定的本心才能在强大之后不去侵略和扩充?水凡看着从墨不知如何回答,眼前这孩子似乎对太平盛世有着莫名的执著。
“那你随我在军中操练吧,而且你的文字功课也不得落下,想要强大就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不全是兵法可以解决的,你需要对各方的情况谙熟于心,灵活的应用兵书所言,最忌纸上谈兵。”
“姐姐,我从来不怕吃苦,只怕你不肯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