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说自己不喜欢战争,虽然仇恨,却不愿活在仇恨中,水凡甚至觉得这个孩子都比她看的透彻。
于是点头道,“好,从此以后,你跟着我,我答应你父亲给你改名换姓,今天就给你取个华夏族人的名字吧!”
“嗯!”男孩重重的点头。
“你南星姐姐是孤儿,没有姓,我师父荀昔赐了她荀姓,我是黎家的小女儿,父母尚在,不能越过父母给你赐我家族姓氏,先给你取个字,叫从墨吧,从此心向文墨,可好?”
“谢谢姐姐。”男孩点头,“我有名字了,我叫从墨。”
“对。”水凡唤了一声,“从墨。”
“从墨在!”
水凡会心一笑,“我有件事情问你。”
“姐姐你问。”
“你和你母亲遇害时,是你母亲护住你你才活下来的?”
从墨摇头,“母亲确实是护着我的,来的人出刀时明明是朝着我的头砍的,可落刀时刀锋偏到了我的肩膀,后来有人喊他们说军师大人召集了,于是他们就走了。”
“你确定?”水凡问。
“我确定。”从墨很坚定的说,“我阿爹教过我几招,我日日练习,对于别人的招数也能分辨一二,砍我之人的刀刃是被外力打偏的。”
水凡思索,果真有人暗中操作!她摸了摸从墨的头发,“你先去玩吧,等一会儿我拿几本简单的书籍给你看。”
从墨走路步子极稳,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言语沉着,思维清晰,他作为孩子的天真就这么被无情地剥夺了。
晚上,水凡骑马在驻地巡视了很久,都没看到可疑的人,出了驻地西行五里,再向西北便是戈壁,砂砾裸岩遍布,爬行着常在夜间出没的龙蜥,她向那一望无际的戈壁望去,似是人影窜动,龙蜥是戈壁的独有产物,很多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此捉龙蜥去市场卖高价,具体这东西能干什么,水凡没打听过,只知道一只能卖不少钱。
她调转马头往驻地赶,却在回去途中遇上戎族大王子姜垚的人马,一行不足二十人。这个时候,这些人出现一定没什么好事!
水凡保持不被发现也不被甩下的距离,一路跟着,不远处看见营火,有几个很豪华的营帐,姜垚命人在外守着,带着那个狗头军师进了营帐,看起来里面有人在等他。
外围站了一圈人,有几个不是戎族的打扮,水凡从怀里摸出来一个传音螺丢到营帐上,传音螺连着极细的软丝,在另一头有一个和耳洞差不多大的小螺,水凡将小螺放在耳朵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耳朵里传来声音。
说话的人应该是姜垚,“令稚死时,世子就曾答应我,不会让黎晞活着离开雍梁,可如今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世子竟是言而无信之人。”
接着水凡听到另外一个人说话,还带着笑意,“驻军里三个老师傅德高望重,本就准备辞官静修的,得我牵引说服才同意与你们的军师共同商议围杀黎晞之事,我当日人在封地,鞭长莫及,黎晞已经受了重伤,你们却还没将他抓到,如今他生死不明,你们怎么能怪罪于我?”
听起来,这个说话的是姜垚口中的世子,但他是哪国世子,水凡不知道。
姜垚说,“你是在嘲笑我戎族的能力吗?”
对方呵呵一笑,“王子言重了,怎是嘲笑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