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鲜垫脚从书架顶端抽出一本《圣经》,偷偷用衣袖拭去灰尘,随手翻出一页图画,悄悄撕下来。
“刚才给总裁先生打完电话就顺手放书架上了,书太多,一时眼睛花了。”季鲜大大方方拿出刚从书上撕下的那张纸,为了不让人疑心,她连装书线都扯断了,也没让那张纸有丝毫损伤。
明晏却忍不住笑出来,“这是?”
“圣经里的七个金灯台。”她宝贝似得缩回了手,不让明晏碰到,“小包子呢?我去给他。”
明晏站在门口看着她笑,笑了一会儿,摇头开始往楼下走,“季小姐,您这演技在先生面前还得再精进些,否则他可不会像我这么有耐心看您演完。”
明晏也是只老狐狸呢!季鲜脸红了一下,默不吭声地跟在了明晏身后。
“先生的电话是下午写材料的时候记下来的吗?”
“嗯。”人家都这么直接问了,季鲜也没想藏着掖着。
“季小姐好记性,不过还是提醒您最好不要轻易打这个号码。”明晏下完一段楼梯,在拐角处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严整肃穆。
“先生的私人号码,非家人出了事不能打。”
“我知道了,抱歉。”
楼下停着一列黑色轿车,明晏出了门栋之后又换上了标准的招牌笑脸,恭敬地比了个“请”的手势。
薄谨言所在的那辆车,前后都有保镖护着,车窗玻璃也是墨色的看不见里面,季鲜装作步伐轻盈地走过去,后座的车窗就适时降了下来。
小包子一脸泪痕地在安全座椅上抽噎,却连抽噎的声音都不敢有,红红的眼眶里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季鲜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她走过去,笑着将书页递过去,“小包子,看我给你拿什么来了?”
薄睦睦看见了季鲜,嘴巴瞬间瘪起来,季鲜怕他再受一顿皮肉苦,抢在他哇一声哭出来之前说道:“阿拉丁神灯!你看,这是阿拉丁神灯的六个兄弟姐妹,你想不想听他们的故事呀?明晏叔叔很会讲哦!”
站在她身后的明晏愣了愣,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当阿拉丁神灯是葫芦兄弟吗?
然后薄谨言冷冰冰的声音随后飘了过来:“季小姐信口胡诌的故事明晏又哪里讲得好,你还是亲自讲吧。”
明明是一句很平常揶揄的话,季鲜却听出了一身冷汗,光线昏暗,她看不清薄谨言的神色,只觉他此刻更添几分森冷。
聪明狡诈如薄谨言,季鲜根本没指望自己这些小伎俩能骗过他,索性就坦然地开始讲:“从前啊……”
她刚开口,薄谨言那辆车就从她面前呼啸而去,季鲜这才注意到地上的人形倒影,她回身,七八个黑衣人已将她的去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季小姐,请。”
季鲜退后一步,冷静地评估了一下目前的形势,知道自己肯定无法脱身,只好从善如流地上了车,几辆黑色轿车有序的驶离。
一上车,她的手机就被坐在前座副驾上的一个黑衣人借去了,那人戴着墨镜,嗓音嘶哑低沉,听得人毛骨悚然。季鲜左右手边各坐了一个黑衣人,都戴着墨镜。
凭着直觉,她觉得这些人和中午看见的那群保镖不是同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