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妩继续挑眉:“扇身何样?”
裂锦答:“通身白玉,玉质极佳,扇骨既为扇骨,又是扇面。每柄扇骨宽约两指,共有九柄。展开之时,便可见到镂空雕刻了《无衣》一诗,巧夺天工。”
啧啧,果然。
凤妩嗤笑了一声:“这就叫巧夺天工了?”
裂锦瞳孔微微一缩,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意思?”
凤妩答:“我的意思还不明白吗?自然是夫子这所谓的不可说之人,拿了一把破烂货骗夫子,而夫子,还真就上当了。啧啧,太惨了。”
裂锦脸色霎时白了:“你...你胡说。”不,不会的。那样精妙绝伦的做工,那样强悍的气息,怎么可能有错?
若...若真有错,那他这十几万年的辛苦,又算什么?
凤妩见他这如遭雷击的样子,觉得心情甚好,忍不住凑近了些,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夫子,别自欺欺人嘛。”
云景见她凑得离裂锦这样近,微微皱了皱眉。男女授受不亲。
裂锦脸色又白转红,口中辩驳道:“怎么可能呢?!”
凤妩反问:“怎么不可能?”接着,她又坏心眼地嘲讽道:“哎呀呀,看来这个事实对夫子打击很大嘛。”
裂锦有些方寸大乱:“不…不…”然后,仿佛是想要说服自己,他猛然抬起头来:“你又没见过同泽白羽扇,这扇子也未有画像传世,你怎知那是假的?”
凤妩欣赏着他这心神大乱的样子,用手撑着下巴,咧嘴一笑:“我便是知道。”
裂锦道:“你如何证明?!”
凤妩答:“哎呀呀,夫子又何必非要垂死挣扎呢?”
裂锦怒道:“你既然说他那把是假的,自然是要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凤妩口中啧啧:“别急嘛,既然夫子如此求真相,那我就委屈一点,做根稻草吧。”
稻草?什么稻草?云景以眼神询问。
凤妩笑道:“夫子如今还心存侥幸不肯相信事实,却也已经这般方寸大乱。等我说完,岂不是要真的崩溃了?那我就好心,来当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云景看着凤妩眼中幸灾乐祸的光芒,轻轻摇头一笑。
裂锦双眼布满血丝,看向凤妩,嗓音因着过度紧张而低哑:“你若不能说出让我信服的论据来,我是不会信你的。”
凤妩答:“好说,好说。这话,便要从那位窃脂神尊开始说起了。”
凤妩拿过裂锦的折扇,充当惊堂木,啪地在桌上拍了一声,抑扬顿挫地讲起故事来:“窃脂神尊,本名为胭脂。这样妩媚的名字,却是个英姿飒爽的大美人,女生男相,雌雄莫辨。她是那位卿卿友人的挚友,也是她的麾下的两位大统领之一,更是她的兄弟袍泽。”
凤妩继续道:“彼时天地灾祸不断,卿卿友人平息灾害,擒杀凶兽。但凡出征,必有胭脂跟随左右,肝胆相照。后来,便是我之前说的,二人在一穷山恶水之地经历生死困境。绝处逢生之后,卿卿友人决定铸器相赠。”
裂锦问道:“便是同泽白玉扇?”
凤妩不满地再拍了一把“惊堂木”:“别打岔,再说了,人家叫同泽同仇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