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更郁卒了。

明明他才是兄长的嫡亲弟弟啊！怎么就这么没有默契呢？真真是气煞人也，连饭都少吃了两碗！

...

午后的第一堂课，第一排有一只小脑袋晃来摇去，不时轻轻向下点着。

不用说，必定是昏昏欲睡的凤妩无疑了。

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端端正正坐在旁边，神情专注认真的云景。像云景这样尊师重道端方有礼的好学子，自是走到哪里都最受夫子喜爱的。

“啪。”有戒尺拍到书桌上，惊得凤妩差点没有跳起来。

“哪个人敢在小爷面前...”动土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凤妩就对上了夫子那愤怒的眼神。

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她还是很尊敬的。

她的气焰一下子熄灭了，有些心虚地小声开口：“夫...夫子。”

“哼。”夫子冷哼了一声。现在的小辈，仗着容色就不学无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夫子警告地看了凤妩一眼，继续讲起课来。

凤妩倒也不是故意在课堂上睡着的，实在是午饭太好吃，她吃的太饱了。吃的太饱，可不就犯困了嘛！

凤妩是个知错就改的好性子，她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云景仙，也学着他的样子端端正正地坐好，认真听起课来。

这一听...这一听她还不如不听呢！

但是，倒霉的夫子明显没有学过诡卜之术，不能未卜先知。

他如今，一手摸着自己顺滑雪白的胡须，一手背在身后，正在娓娓道来：“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妖或寿，唯圣主能通其道。”

“这二位天地圣主，便是创世父神烛九隐，创世母神凤无厌，他二人”

“夫子！”凤妩举起手来。

夫子十分不满地回头，一看是凤妩，这不满就变成了十二分。

夫子拉长了脸：“何事？”

凤妩看着夫子，一脸一本正经：“只是想纠正一下夫子的小小错处。父神原先叫烛九隐，可他后来改名叫烛衍了。”

“荒谬！数万册神魔史籍，皆白纸黑字写着父神名为烛九隐，岂容你这半大孩子胡言乱语？”

“真的嘛，夫子不信算了。”凤妩低低嘀咕了一句，放下了手。

夫子瞪了她一眼。但他教书几十万载，如何能跟自己的学生计较？

有教无类，有教无类。没有教不好的学子，只有不会教的夫子。

夫子平复了一下心境，接着讲了下去：“二位圣主降世于山巅之上。此后，十族众生才次第落临。那时，圣主麾下的秉册仙官撰写风土地貌之时，先是按着山行特征，将圣山命名为章尾山。”

“但几万年之后修订之时，又改成了万钟山。”

“想来，是取万山之中，此山最为钟灵毓秀的意思。”

众学子们了然地点点头，连云景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四海八荒之大，大到崇山峻岭万万座，但又有哪一座，能比二位圣主降生之地更为钟灵毓秀，灵气丰沛？别说相提并论，哪怕仅仅是连望其项背，都不能够。

“咱们今天，就讲讲万钟山及其所在之地的风土地貌。”

“夫子！”